第61章 领结婚证
宋时溪盯着他, 不久前还春风含笑的面容逐渐变得平静下来,甚至透出几分复杂,她抿紧唇线, 一言不发地缓缓松开他的手, 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秦樾眉头蹙起, 几乎没有犹豫,甚至连鞋都来不及换, 赶紧追上来,抓住宋时溪的胳膊,拦去她的去路, 轻声问:“怎么了?”
他一靠近, 那股廉价香水混杂着其他味道愈发浓郁,让宋时溪难受得偏过头去, 没忍住用手掩住鼻尖,同时将他的手挣扎开来, 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道:“你先去洗澡吧。”
她不想在自己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跟他谈论这件事,更不想在他忙碌了一整天后展开争吵,这没有任何好处, 更解决不了问题。
秦樾注意到她的动作, 眉头蹙得更紧, 但是转念想到要是她会嫌弃和抗拒,不会等到现在才表露出来, 明明刚才她抱他抱得那么紧。
一切的变化, 是从他说出那句话开始。
秦樾敏锐察觉到不对劲,直接伸出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没一会儿就解到了倒数第三颗, 大掌伸进去掏出塞在裤腰里面的下摆,反手脱掉。
眨眼间,上半身空空如也,只剩下精瘦健壮的赤裸身躯,泛着些许汗味。
结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和动作缓缓起伏绷紧,线条流畅分明,看得人耳根子发热。
宋时溪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扬声道:“你进去再脱啊,这窗帘都还没拉呢!”
灯光通明的客厅里,秦樾大摇大摆地光着膀子,宋时溪都怕隔壁栋的邻居看到,到时候还要不要脸了?
秦樾丝毫不在意,随手将脱下来的衬衫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精准命中的同时,趁着她没注意,伸出手将她搂紧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虽是一触即分,但这种情况下,很难不让人脸红心跳。
“现在还有没有味道?”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处,强势将她的脸压向他的胸肌,柔软又坚硬的触感,令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但是那令人无比讨厌的味道,终究是少了大多半。
闻言,宋时溪眼尾爬上一丝绯红,知道他肯定看出自己为什么生气了,先是一愣,然后不再隐忍,拳打脚踢地冲他发火,音调一声比一声高,语气里却满含委屈,“有,有,有!”
秦樾任由她发泄着,手中却将她越抱越紧,直到她没了力气,瘫软在自己怀里,才柔声道:“时溪,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就直说,想要打我骂我就直接动手动口,不要憋在心里,万一憋坏了怎么办?”
他垂下眼睫,用指腹蹭了一下她还发着红的眼角,“这件事是我的错,对不起。”
近些年娱乐行业逐渐兴起,不知道是为了追求新奇和放松,还是觉得在那种环境下好谈生意,大多都会默认在饭局结束后,要去娱乐场所进行第二轮。
秦樾不喜欢这种所谓的心照不宣,以往都是能推都推,可今天不同,对方以此作为赔礼道歉的筏子,他如果拒绝,便是不给景信集团的面子,合作才刚开始就留下了疙瘩,可想而知未来定不会顺利。
更重要的是,在见过景信这次项目的负责人之后,秦樾觉得对方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简单,在没亲自搞清楚对方的性格和路数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所以,与其说这是一场消遣活动,还不如说是对彼此的试探。
可是说再多,也改变不了这种场合的的性质,寻欢作乐,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他都觉得厌烦,她又怎么会喜欢?
而且他明明说没有时间陪她,却还去了那种地方,虽说其中掺杂了工作的性质,但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今天身份调换,他会是什么感受?
一想到那个场景,秦樾呼吸一滞,连带着眼睛都变得猩红无比,他喉结滚了滚,立马向她保证自己再也不会踏足那种地方,然后低头,用唇瓣摩挲着她的,低声祈求,“我们以后都不去,好不好?”
闻言,宋时溪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见他无比真挚,又在第一时间内认识到了错误,憋在胸口的那口气渐渐消散,刚想点头答应,但是脑海中灵光一闪,当即改了话锋,“凭什么?你去了不只一两次吧?我都还没去过呢……”
“时溪!”秦樾目眦欲裂,出声打断她的话。
宋时溪冷哼一声,完全没把他略带警告和哀求的话放在眼里,继续往下说道:“你们有钱人都那么爱去,里面肯定不止有美女,还有很多帅哥吧?”
“还有叫什么迪斯科的?”
“我明天就让赵助理带我去见见世面。”
她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在往秦樾心窝子里扎一把刀,到最后整张脸都控制不住地黑下来,尤其是在听到“帅哥”和“见世面”的字眼时,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不少。
宋时溪见他生气就高兴,他气得越狠,她才觉得公平,不真正感同身受,他怎么能长记性?
“不许去!我明天就把赵助理撤了。”
话音刚落,秦樾就后悔了,但还不等他挽回,就见她精致漂亮的眉眼染上一丝韫色。
“你居然吼我?还威胁我?秦樾,你当初让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不会欺负我的,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行,赵助理是你的人,你说撤就撤,那哪天是不是也要把我撤了?”
“我不在你这儿住了,我又不是没有钱,我自己出去住,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
宋时溪冷着脸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胸口,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后,转身就往房间里走,她就知道一个人的性子没那么容易改变,秦樾上次答应得好好的,但是现在一上头,就又下意识地暴躁霸道起来。
她今天就要好好治一治秦樾这臭脾气,对她那么凶干什么?
什么时候能别那么幼稚,情绪稳定一些不行吗?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虽然这些状况只有在面对她时,尤其是在涉及到异性方面才会出现,但是她还是不喜欢,她又不是受虐狂,相比于这种,她还是更喜欢对她百依百顺的。
真不知道是秦樾对她占有欲太强,还是过于喜欢了,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人打横抱起,顺势压在沙发上,身体陷入皮质沙发,有些微凉,但很快就被他身上的温度给取代,他一个劲地将脸往她脖颈里蹭,一副求摸,求怜惜的样子。
“我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宋时溪挣扎了两下,见无果,便开始跟他作对,只要他的目光落在哪个方向,她就立马偏向相反的方向。
秦樾没了办法,伸出手擒住她的下巴,强逼着她看向自己。
“我没想吼你,更没想欺负你,我是在气头上,声音大了点儿,真的,你相信我……”
秦樾抱紧她,粗重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喷洒在她颊边,又烫又痒,他明显是慌了,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但显然他还在生气,脸色涨得通红,额间和脖颈上青筋暴起,但也许是她刚才的一番话起了作用,他根本不敢再说一声重话,音调放得很轻,而且每说一个字都要看一遍她的脸色,她稍有些变化,他就重新调整语速。
“赵助理现在在你身边做事,我哪有权力撤啊,那都是胡说的。”
“撤你就更不可能了,我们这辈子都要在一起的,不能撤,就算我死也不可能撤。”
听到这儿,宋时溪才总算有了些反应,不悦地打断:“说什么死不死的?”
见她还肯关心他说不说吉利话,秦樾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面上却不敢有任何松懈,“呸呸呸,是我说错了。”
“时溪,我这个人都是你,这些身外之物还分什么你我?这里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你别走好不好?”
他垂下头,紧贴着她的唇瓣,在上面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那歌舞厅里面全是臭气熏天的老男人,很危险,很脏,没什么好玩好看的,你要是想玩,我不比他们强?”
他双臂撑在她的两侧,肌肉鼓起,宋时溪稍微躲一躲,脸颊就会蹭过他的手臂,只好仰起头看着他胡说八道,听他竟把自己跟男模放在一起作对比,一时之间错愕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呐呐道:“你骗人。”
不管什么时候,歌舞厅都是年轻人居多。
“我没骗你。”秦樾的手拂过她颊边的碎发,眸中闪过一丝羞赧,语调模糊,“强不强的,你还不清楚?”
闻言,宋时溪差点儿咬破自己的舌尖,顿时感觉手腕又开始隐隐泛酸,不禁恼羞成怒道:“谁说这个了?”
“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去了,你也别去好不好?”秦樾小心翼翼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寻到她的手,一点点钻进去,直至十指紧扣。
宋时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种沉默让气氛变得十分压抑,秦樾不喜欢他们之间变成这样,心里满是不安,抱着她的力道缓缓加重。
“时溪,我知道我说再多,都只是口头承诺,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因为这没有任何约束性,要是我哪天反悔了,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其实宋时溪没那么生气,因为她知道秦樾的性子,也知道他说的是气话,而且在此之前,她还故意说了那些激怒他的话,才会导致事态升级,所以她心里已经将这事翻篇了。
之所以没有立马回答,本意是想拖延一些时间,让他感受一下忐忑和紧张,以后说话做事都掂量些,但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就连声音都变得嘶哑颤抖起来。
她刚想出声说些什么,就听到他继续道:“所有的承诺都不应该只靠嘴巴说说,千言万语都比不上合同条款管用。”
他是商人,这点比谁都清楚。
“我明天就让律师准备协议,我的都是你的,要是我违背任何一条,就净身出户。”
闻言,宋时溪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反问道:“净身出户?”
“嗯,等我们回京市就领结婚证。”
他倒是想明天就把证领了,好让两个人彻底绑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分开,但是他们的户籍都在京市,异地根本就办不了。
秦樾想了想,又觉得净身出户这个词不太好,说得好像他们要离婚一样,于是他又补充一句:“我们不离婚,这辈子都不离婚,我也不会对不起你,我只是说以防万一,这样说好像也不对,时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向在谈判桌上巧舌如簧的秦总这会儿却笨嘴拙舌,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目光如炬,期待她能说一声明白。
“明,明白。”
宋时溪下意识地点头,就瞧见秦樾眉宇间的阴郁全都一扫而空,将她抱起来,热烈激动的亲吻紧随而至。
宋时溪被亲得迷迷糊糊,紧接着猛地回过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事情闹大了,她只不过假装生气,想让秦樾吃点儿教训,可是他居然疯到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她?一回京市就结婚,甚至还想到如果再犯错,就净身出户!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不是把她那声“明白”当作求婚成功?不然怎么会这么高兴?
这个世界癫了!
虽然秦樾给出来的条件很诱人,她也非常喜欢他,但是她才二十岁,刚达到法定结婚年龄没多久,她完全没有想过要这么快就结婚。
所以下意识地将秦樾推开,眼神复杂道:“这件事不用这么着急。”
那一瞬间,她明显看到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害怕,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嘶哑又低沉:“你不愿意?”
“不是,我只是觉得太快了。”宋时溪有些无奈地扶额,将垂在颊边的碎发全都撩到后面去。
“反正我们都要结婚,早一点儿,晚一点儿,又有什么区别?”
秦樾目光盯在她脸上,像是要透过表面,看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抛开感情不谈,她有多喜欢钱,他是知道的,毕竟从刚见面时,她就表露出来了这一点,而他现在都这么说了,她居然不是一口答应,而是犹豫?
内心深处有什么认知在逐渐瓦解,眸中不禁闪过一丝迷茫,她真的有攀龙附凤,宁愿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的坏心思吗?
可刚刚她的反应,以及这段时间两人的接触下来,各方面的事实都在否认这个观点。
她的确是个小财迷没错,但是她一直在靠自己赚钱,在秦家待得不舒服,也第一时间搬了出来,拒绝了秦家和他提供的好房子,自己掏钱租了现在的小家。
不光如此,她还曾经拒绝过他给的大额零花钱,两人谈恋爱之后,她才没有拒绝他在金钱方面的付出,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有分寸。
嫌贫爱富和小财迷是两个概念。
如果是前者,当初她会对他下药,再正常不过。
但如果是后者,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当初那个药,真的是她给他下的吗?
秦樾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得捏紧了掌心,但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抛掷脑后,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在想什么?
不是给他,又能给谁?
宋时溪没有看出他的异常,轻叹一口气,道:“热恋期都是这样的,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想结婚也正常,但是万一……”
在前世见过身边太多轰轰烈烈,又无疾而终的爱情,她不想日后后悔,所以想着谨慎些总没错。
“时溪,没有万一。”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樾打断。
“我没办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客厅的光垂下来,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大半,让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染上些许阴影,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些消沉,原本就有些红的眼眶,潋滟上更深的绯色。
宋时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秦樾,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脖颈,将他拥进怀里,同时脑海中不禁顺着他的话往下想,如果她的生活中没了他,会是什么样子。
她居然也想不出来。
“在此之前我没想过结婚的事情,所以听到你突然提到这件事,会有些慌张,我不是故意泼你凉水,也不是不愿意跟你结婚。”她缓缓叹了口气,抚着他的后背。
“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握住,秦樾黑眸中的亮光重新聚起来,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是我提的太匆忙,你年纪还小,确实不用着急,而且哪有人求婚是这样求的?”
最后那句话缓和了些许气氛,宋时溪抱紧他,微微勾了勾唇,嘀咕道:“就是,连束花和钻戒都没有,就想我嫁给你?想得也太美了。”
秦樾轻笑一声,“嗯,我会准备好的。”
“哼,你套我话呢?”
“没有。”
两个人抱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宋时溪抬眼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盘,这才惊觉时间不早了,连忙催促他去洗漱,“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先去洗澡吧?”
“不想跟你分开。”秦樾半垂着眼睫,细密的睫毛蹭过她的脸,有些痒。
宋时溪受到蛊惑一般,“那我陪你?”
等说完,才发觉这句话的不对劲,脸颊红了大半,连忙磕磕巴巴地补救:“我是说,我在床上躺着陪你。”
越说越离谱了。
秦樾笑得灿烂,宋时溪却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将她抱起来,薄唇贴近她的耳垂,轻含□□,叫她bb。
一听到这个称呼,宋时溪浑身一颤,鬼使神差地用双腿勾紧他的腰身,睡裙刹那间滑落到大腿处,层层叠叠堆在一起,露出一双白嫩嫩的长腿。
他的手就放在上面,来回摩挲。
“bb,帮我洗干净。”
粤语配上他沙哑的嗓音,跃进耳中,她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却觉得十分缱绻动听,带着极端的吸引力,而且他的眼眶还红红的,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可怜,她哪舍得拒绝?就这么一路被抱进了浴室。
在睡前,他喊了多少声bb,她的身上就被种下了多少草莓。
宋时溪不知道自己时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再次醒来,是被人亲醒的,火热的舌头发了狠地往她口腔里钻,想不醒都难。
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覆在自己身前,与唇间的凶猛不同,大掌揉捏的力道格外轻柔,但就算这样,她还是敏感地往后缩。
秦樾就是个疯子,在浴室吃了那么久就算了,回床上了更是肆无忌惮,到现在都还俏生生的,又红又肿,旁边全是牙印。
“你干什么?几点了?”宋时溪勉强找到空档,没什么气力地偏头躲开,喘息发问。
秦樾偏头,退而求其次地吻在她白皙圆润的肩头,“八点多了。”
“滚开。”宋时溪一巴掌扇在他头上,翻个身趴在枕头上,重新闭上眼睛。
这么早就吵醒她干什么?她又不用上班。
谁知道刚逃离两秒,他就又凑了过来,并且双手用力,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跟我一起去上班?”
“我不去,我要睡觉,困死了。”
始作俑者昨天缠着她缠了那么久,害她没睡好,现在还好意思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脸还要不要了?
“有休息室,去我休息室睡。”
秦樾对付她已经养成了一套招数,咬着她耳朵喊那个差点儿叫了一夜的称呼,她现在一听到这个话就腿软,顾不上别的,连忙点头。
就这样,他连哄带骗地给她换了衣服,甚至还要给她换卫生巾,还好她及时清醒过来,不然还真让他动了手。
“变态。”
宋时溪骂骂咧咧地关上卫生间的门,等换好后,一照镜子,才发现秦樾把她裹得跟粽子一样,她刚想取下脖子上的丝巾,就看到了下面星星点点的草莓印。
见状,她面上一烫,没一会儿这个热度就扩散到了耳朵。
等她忍着怒气从卫生间出来,秦樾已经恢复了往日那种衣冠楚楚的模样,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白净修长的手指正在整理袖口,矜贵又带着些许散漫,魅力十足。
“好了?”秦樾微微一笑,上前来牵她的手。
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宋时溪可耻地散了火气,也没有拒绝,任由他牵着。
等上了他的车,宋时溪不禁感叹,她为什么是个颜控,也太好拿捏了吧?
第62章 月经结束
秦氏在深市的大本营比京市的还要气派, 轿车从正门绕了一圈,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从电梯直达楼上的办公室。
宋时溪没睡好, 提不起什么精神, 但顾及着人多, 还是勉强挺直腰身,对着电梯反光的墙面整理了一下形象。
“已经很好看了。”
秦樾注意到她的动作, 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伸出手帮她将卡在丝巾里的长发拿出来,随后细心将翘起的发尾藏进青丝当中。
指尖滑过脖颈后的肌肤, 有些痒, 让宋时溪不禁缩了缩脖子,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对秦樾这像是拍马屁一样的夸赞话语很是受用,挑眉娇哼道:“那当然了。”
电梯里的光线很柔和, 落在他为她选的浅紫色长裙上,温柔得不像话。
一双狐狸眼明亮水润,声音绵软,让人听了骨头都酥了一半。
秦樾笑意更深, 刚想再说些什么, 电梯就到达了指定楼层, 他只好暂时闭上嘴,顺势用手推了推她的后背, 示意可以走了。
宋时溪跟他并行往外走, 刚露面,清早有些嘈杂的交流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秦总, 每个人都在打招呼,态度恭敬。
身旁的男人面容清冷,没了刚才两人独处时的放松,多了几分矜贵严肃,微微颔首简单回应后,就和宋时溪一起进了尽头的办公室。
而等他们走后,外面刹那间像是炸开了锅,趁着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一窝蜂借着接水的理由,聚集到了茶水间。
“什么来头啊?秦总之前可从没有带过其他人进办公室。”
在他们眼里,顶头上司是一个很有领地意识的人,除了贴身跟随多年的秘书团和至交好友以外,不管是公司员工,还是客户,议事统统都得去隔壁的会议室,进不了他的办公室。
“是秦总的女朋友吧?”说完,又不确定地压低声音道:“还是小蜜?”
在深市,有钱的大老板实在太多了,花点小钱包养小情人的事情更是司空见惯。
“可别胡说,我们秦总看上去像是那种人吗?而且那位小姐看上去可不像是不三不四的人,长得漂亮又有气质,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是朋友,还是女朋友都说不准。”
但这个疑问在好几个小时都没有见到她从办公室出来得到了解答。
办公室内的宋时溪可不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就算听到也不会在意,毕竟人人都有一颗八卦之心,只要不带恶意就行。
她此时正躺在秦樾休息室的大床上补觉。
床铺上的四件套都是刚换的,带着好闻的味道,柔软蓬松,刚躺上去就不想离开了。
一口气睡了三个多小时,她才醒过来,屋内四处的窗帘都拉得紧紧的,分不清时间,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够床头柜旁边的灯光开关,等灯亮后,才去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很久没吃东西,她已经有些饿了,想着这个点秦樾应该快下班午休了,便直接推开半掩着的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有秦樾一个人,他还在看文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这一点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剪裁合体的西装愈发衬得人挺拔,神情专注,俊眉微蹙,钢笔笔尖在纸上留下细响。
宽敞大气的办公室,采光极好,显出侧脸轮廓硬朗分明,五官立体沉稳,脖颈线条流畅,喉结凸出,说不出的俊逸利落。
宋时溪原本还想再多欣赏一会儿,谁知道秦樾实在太过敏锐,几乎在她推门出现的下一秒,就掀起眼皮看了过来,紧接着眉眼间的冷冽逐渐被温柔所取代,继而朝着她招手。
“睡醒了?”
她点头,随后朝着他一步步走过去,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埋进他的怀里。
白皙细长的手臂搂住秦樾的脖颈,屁股挪动片刻,找到舒适的位置才停下,红唇贴近他的颊边,嗓音懒洋洋地轻声撒娇:“我饿了。”
秦樾早在她凑过来的时候就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转而揽住她细软的腰肢,鼻尖蹭过她的肩颈,嗅到熟悉的香味,觉得一大早因为各种公事而烦闷的心情都得到了缓解,随后笑道:“早餐都没吃,肯定饿了,想吃什么?”
“你知道的,我不挑食,只要好吃的,都想吃。”宋时溪刚睡醒,眼神还带着些许迷离,勾得人心痒难耐。
见状,秦樾喉结滚了滚,他倒是知道好吃的在哪儿,但是只能他吃。
覆在她腰间的大掌缓缓上移,落在她后脑勺的位置轻揉,口中给出几个选项。
“那就川菜吧,好久没吃了,想吃麻婆豆腐。”宋时溪一边回答,一边享受着他的按摩,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
“今天有些忙,我让秘书买过来,我们在休息室吃。”
秦樾看着怀中她安然的模样,唇角微勾,腾出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电话,等接通后,简单交代了两句,最后特意叮嘱要一份她想吃的麻婆豆腐,便挂断了电话。
“你这么忙啊,那我在这儿会不会打扰你?”虽然是秦樾主动要她来的,但是宋时溪余光瞥见桌上厚厚一沓文件夹,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忧。
她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反正她工作起来,尤其是需要动脑的时候,就喜欢安静一些。
“不会。”
秦樾摇头,他是一个能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人,而她在这儿,不但不会打扰他,还会激励他工作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好。
因为他想早点儿完成任务,去她身边陪着。
“一个人工作多无聊枯燥?只要想到你在我身边,一切都变得有趣起来。”
宋时溪睫毛颤了颤,一抬眸,就对上了他眼里不加掩饰的灼热,心中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秦樾高大的身躯就朝着她靠了过来。
后背抵上办公桌的边缘,脊背一下子绷紧,呼吸也彻底紊乱起来。
唇瓣被叼走,刚才还揉捏着她后脑勺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擒住下巴,进一步吻得更深。
他终究是吃上了这世间最好吃的东西。
没一会儿,他抬手将她抱上办公桌,微凉的桌面让她不受控地往他温暖的方向的躲了躲,颤声道:“这是在办公室……”
他伸出长臂撑在她的两侧,稍稍睁开眼便看着她粉唇微张,像是邀他深吻。
“嗯,但现在是下班时间,想做什么不可以?”
“……”
好像很有道理。
“时溪,看着我。”
秦樾啄吻着她,手强势地捧住她的脸,不允许她在这种时候走神,没一会儿他就啃咬住了她的舌尖,彼此纠缠舔弄,银丝牵扯,双方体温迅速升高,变得滚烫。
等到被放开的时候,宋时溪气喘吁吁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将其蹂躏得不成样子。
“餐食快送到了,先进去等?”秦樾直接抱她起来,勾住她的腿弯,让她缠上他的腰身。
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因为用力而微微膨胀出来,在偏白的肌肤上十分性感,试问谁能受的住?宋时溪盯着那一处,本就绯红的脸愈发娇艳欲滴,她深吸一口气,默默附和着点头。
她都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肯定见不得人,都怪秦樾刚才像是发了疯一样,又是舔又是亲的,跟昨晚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想到这儿,就感觉到不对劲,两人每走一步,就要被丁页一下,又痒又麻,宋时溪连忙叫停。
“怎么了?”秦樾乖乖停下来,沙哑的声音中略带疑惑。
“我自己下来走。”
宋时溪推了推他的肩膀,美眸含着羞赧的春水,唇瓣被亲得红肿湿润,像极了她院中那些被晨露打湿的蔷薇花,美艳得不可方物。
秦樾哪舍得松手,正要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只能先将她放下来,目送她小跑进了休息室,然后才折返回办公椅处拿外套,等挡在腰腹间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耳尖倏地爬上一丝红晕,不太自在地轻咳两声。
苍天可鉴,他真不是故意的。
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复杂的情绪,秦樾快速接过秘书送过来的餐食,然后才进了休息室,她已经坐在了桌子前,电视被打开,各种欢快的声音覆盖了稍许尴尬的气氛。
两人默契地没有多言,安静地吃着饭,直到宋时溪想起什么,开口问道:“赵助理呢?”
闻言,秦樾眉头蹙起,尽量维持表情的平静,轻描淡写地说道:“给她放了两天假。”
宋时溪用勺子舀了一勺麻婆豆腐放进碗里,就着米饭吃了一口,听见他的话,有些惊讶,“啊?那我想出去逛逛怎么办?”
“这两天就陪着我不好吗?”
秦樾不答反问,一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充满了期待。
陪着他多无聊啊,只能待在休息室里看看电视,睡睡觉,虽然能时不时的欣赏一下他上班时的美貌,但还是有些乏味。
哪有出门逛街,大买特买,再去海边走走,吃一吃当地特色美食来得有意思?
而且她刚教会赵助理拍照,万一两天不练习,到时候生疏了怎么办?她还想美美出片,到时候留作纪念,顺便拿回去给秋红他们看呢。
但是顶着他热切的目光,宋时溪当然不能这么直白地说了,只能婉转道:“我昨天逛街的时候订了一双高跟鞋,我很喜欢,明天得去试穿。”
“哪家店?我让人送到这儿来。”
“我忘了,我只记得大概地点。”宋时溪眼神飘忽地喝了一口水,哪有什么高跟鞋,一切都是借口。
很喜欢,但又不记得具体名字,再加上她心虚的表情,秦樾很快看穿她在撒谎,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沉吟片刻,还是妥协道:“那上午去逛,下午过来陪我?”
“不行,我上午想睡懒觉。”好不容易放暑假,不用上早课了,她只想能赖床就赖床,所以宋时溪几乎没有犹豫,就扬声拒绝了秦樾的提议。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强硬,立马找补:“要不反过来?”
像是今天这样好像也行,她睡她的,他忙他的,互不打扰,睡醒后,直接从这儿出发,还方便许多,也不影响什么。
宋时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太棒了,但是没料到秦樾也想也没想地就否决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宋时溪放下水杯,不满地皱眉。
秦樾脸色未改,薄唇轻启:“你的衣服和化妆品都在家里,在这儿不方便,而且下午太晒了,出去玩也没什么好玩的。”
听见这话,宋时溪觉得有些道理,刚要点头附和,可脑海中灵光一闪,渐渐眯起眸子,狐疑道:“你不会是怕我晚上偷偷去歌舞厅吧?”
所以今天才会破天荒要带她来上班,给赵助理放了假,还不同意她下午出去活动……
各种蛛丝马迹混杂在一起,就成了真相。
“不是。”
宋时溪已经认定,秦樾的否认也就没了可信度,尤其是在此之前他还沉默了两秒,就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你还骗我。”宋时溪环胸冷哼一声。
秦樾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理由,并不是主要的。”
“真的吗?”宋时溪眯起眼睛,觉得这话说出来或许秦樾自己都不相信。
秦樾忐忑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色,主动起身绕到她身后,俯身下来,贴着她的耳边轻声哄道:“我不是不让你去,只是那种地方你和赵助理两个女孩子去,很容易出事。”
话毕,他一咬牙,一闭眼,嗫嚅道:“你要是真的想去,等有空了,我陪你去可以吗?”
“我又没说我要去。”宋时溪慢悠悠地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饭,麻婆豆腐裹着粒粒分明的白米饭,又香又开胃。
这话一落,就见秦樾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你给我把赵助理找回来,然后给她涨工资,我很喜欢她。”
给人放了假,又突然叫人回来,这实在不地道,只能用钱来补偿了。
“好。”只要她不去,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更何况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这件事我就轻拿轻放了,要是再有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宋时溪瞥了秦樾一眼,故作凶狠地教训道。
秦樾赶紧点头,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想起什么,紧接着道:“深市天黑后不太太平,我给你配的那个司机是我战友的弟弟,去年刚退伍回来,你出门的时候最好让他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难怪我看他像是练家子,那肌肉比你的还大。”
宋时溪下意识地唏嘘出声,昨天她见过那个司机,因为个子高,满身腱子肉又沉默寡言,再配上黑衬衫黑西裤,像极了凶神恶煞的□□,她看着都有些害怕,所以除了买东西的时候,都没让他跟着。
没想到是正规出身,那她就不怕了。
于是连忙点头应下,“行。”
她也知道这个年代到处都有些乱,尤其是赚了大钱的沿海地区,不少人混黑,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
秦樾凡事都这么贴心,她适当放放水,有些事不跟他一般计较,心中都好受些。
谁知道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道不悦又隐忍的疑问,像是不敢置信,语调都有些上扬,“比我的大?”
听见秦樾的话,宋时溪差点儿把刚吃进去的饭喷出来,赶紧拿纸巾擦了擦嘴,讶异道:“你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关注点?”
“那你没事盯着他的肌肉看干什么?”秦樾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大手一捞,将她抱在腿上,格外委屈巴巴地继续追问:“嗯?”
“我又不是女流氓,也不瞎,这样面对面交流,肯定能看见啊。”
宋时溪这下是真的无语了,但知道这涉及到男人格外在意的点,便伸出手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柔声哄道:“你吃什么醋?在我这儿,肌肉又不是越大越好,你这样的我就最喜欢了。”
刚刚好的薄肌,不是特别夸张,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行走的衣架子,脱完后,又格外结实劲瘦。
说完,不等呆愣中的秦樾回过神来,她就挣扎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你不是说今天忙吗?赶紧吃饭,不然等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秦樾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只觉得面上慢一拍地烧了起来,纠结片刻,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真的喜欢?”
宋时溪不耐烦地用力点点头,骚话往外冒:“不喜欢的话,我为什么每天晚上摸个不停?”
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秦樾颊边的热度瞬间往耳后和脖颈处蔓延,随后起身将碗筷端过来,就坐在她身边不肯挪位了。
这家店的味道很不错,辣度又刚刚好,宋时溪吃得十分满足,也不管秦樾在自己旁边那一脸娇羞的小媳妇儿模样了。
“我今天不想出去玩,明天再让赵助理上班吧。”
“对了,我每天玩够了再来这儿找你。”
好不容易将那件事掠过,秦樾哪敢不同意,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多少有些可惜。
就在他惆怅的时候,她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但是我每天都会来接你下班。”
秦樾先是一愣,然后胸口处就全被温暖填满,控制不住地垂眸笑了出来。
她总是这样,时不时便让人心跳失控。
他想,他这辈子是离不开她了。
下午宋时溪窝在休息室看了一会儿电视,中途出去让秦樾给她买点儿零食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不在办公室,想着他说可以联系徐秘书,便打了个电话出去。
叮嘱完后,顺口问了一句秦樾干什么去了,才知道他在会议室跟律师谈事。
律师?宋时溪睫毛一颤,莫名想起来昨天晚上秦樾说的那些话,他该不会是真的想把财产都分给她吧?
那么大一笔财富,他真的舍得?
想到这儿,宋时溪立马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以及那些升起来的感动和期待,万一不是呢?万一他只是和律师商量公司相关的案子呢?
没有感动和期待,就不会有伤心和失望。
宋时溪挂断电话,重新回到休息室,但到底是有些魂不守舍,直到零食被秦樾送进来,她才恢复了理智,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面。
到了隔天,宋时溪没再被打扰美梦,睡醒后,就和赵助理到处跑,花了几天的时间,几乎将附近有名的美景和美食都吃了个遍。
赵助理还专门为了涨工资一事向她道了谢,带她玩的热情也逐渐攀升,甚至还精心制作了游玩攻略。
宋时溪是玩爽了,与此同时,也买爽了。
原先充满男性色彩的主卧衣帽间被她的东西所挤满,甚至还被迫挪去了次卧的衣柜。
秦樾倒是没什么意见,看起来还对此喜闻乐见,宋时溪却有些过意不去,用自己的钱给他买了几套衣服,他常穿的高定她买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其他大品牌,买完后,一时之间存款告急,但好在还有一笔三千的合作在等她,不然她是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你这几天一定要只穿这几套吗?”
宋时溪难得起了个早床,半靠在床头,看着收拾整齐的秦樾从衣帽间出来,一瞧见他身上熟悉的一套装扮,就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嗯,我喜欢。”秦樾勾了勾唇,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这么坦率和高兴,宋时溪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耳尖一烫,“你喜欢就好。”
随后,又补充道:“那我多赚点儿钱给你多买几套,免得别人以为你穷酸。”
事实上,就算他每天只穿同一套衣服,也不会有人这样认为,毕竟他可是秦樾啊!
秦樾怔愣两秒,唇角往上勾,眸色深了深,迈步朝着她走过去,俯身摁住她的后脑勺,浅尝了两下,又觉得不得劲,逐渐深入。
宋时溪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搂住他的脖颈,回吻过去,到最后差点儿把他带到床上来。
感受到腿间的湿润,宋时溪唇线抿紧,如雪一般的肌肤红得几乎要滴血,眸光闪了闪,凑到他耳边低声喃喃道:“我月经结束了。”
刚结束也不可以做,但是这已经干净好几天了,可以放心地大做特做。
想到这儿,她又迫不及待地补充:“晚上记得买那个回来。”
暧昧顺着这话融入空气当中,两人之间的距离格外近,秦樾喘着粗气,睫毛覆盖着深邃的眼睛,掩盖住里面翻涌的欲念。
第63章 吻上喉结
房间内没开窗帘, 只靠着衣帽间和卫生间的灯光照明,有些昏暗,看不太清彼此的表情, 但是却能清晰听见一深一浅的两道喘息声, 缱绻又炽热。
秦樾轻吻着她的脸颊, 大掌轻揉她的耳后,痒得她没忍住往后躲了躲, 但很快又被他抓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平稳下来,才轻笑道:“今天要去港城, 忘记了?”
闻言, 宋时溪猛地惊呼一声:“对哦。”
这几天真是玩疯了,不然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去港城就意味着她能买包了, 这可是秦樾早就答应她的,而且他还说会好好陪她。
“等会儿我回来接你, 你可以再睡会儿。”秦樾最后亲了她一口,就准备起身离开,但是刚往外迈出一步,衣角就又被她给抓住了。
就算光线晦涩不明, 她那张芙蓉面也依旧熠熠生辉, 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去港城又不影响什么。”
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音调比刚才还低了一些,泛着些许羞赧, “反正你一定要记得。”
记得什么?买计生用品?
秦樾脑海中一下子就将她前后的两句话给联想到一起, 凑成了真相,他喉结滚了滚,眸中蒙上一层暗色, 他不是圣人,面对喜欢的人,做不到三番五次的隐忍。
她生理期的这段时间给了他犹豫和思考的空间,但是事态的发展却越来越不受控制,也愈发不成体统。
当初在烈阳下的停车场,他还说她年纪轻,经不住诱惑,其实最经不住诱惑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他。
只要一见到她,一碰到她,就会失去平日里引以为傲的理性思考,被身体本能和浓浓爱意所驱使,干出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哄着她,将她的便宜占了个够。
所谓的要保持清醒,当正人君子,将最后一层窗户纸留到新婚夜再捅破,早就成了冠冕堂皇的笑话,因为不管在现实,还是在他那些飘渺的梦境中,他们之间早就不清白了。
反正他们迟早都要结婚,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两个成年人你情我愿,提前一些又能如何?谁能说什么?谁又敢说什么?
他会把这份责任担起来,让她幸福美满地生活。
而且她一个女孩子都主动提及了这件事,他要是拿些道貌岸然的借口推辞,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思及此,秦樾心底的顾虑骤散,唇角缓缓往上扬起,折返回去,捧住她的脸颊,指腹温柔地摩挲两下,语调轻松又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好。”
宋时溪没注意到秦樾刚才的走神,猝不及防被他再次擒住脸,再加上那声坚定又旖旎的回应,稍微平复一些的心跳再次失控,快速跳动起来,她轻咳一声,“你快去上班吧,我再睡一会儿就起床收拾。”
他就算现在留下来,家里没那种东西,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好好做事,等去港城了,晚上有大把的时间深入交流。
思及此,她颊边浮上两朵红晕,见秦樾还不动,又催促了一句。
秦樾抚了抚她有些红肿的唇瓣,还想跟她多待一会儿,但是时间不早了,如果再耽搁下去,就会误了港城的行程,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舍松开她,将所有灯光都关上,免得打扰她睡觉,才走出主卧。
他走后,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宋时溪本想再眯一会儿,但是脑海中总是冒出些粉红泡泡,想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尖叫一声,抱着被子在床上左右打滚。
怎么办,真的要吃上了!
一直想的事情终于要实现了,且就在眼前,说不激动,不期待,都是假的,不光如此,她还想时间过得快一点儿,月黑风高,适合办事。
睡不着,宋时溪干脆起床收拾她和秦樾的行李,这次要在港城待上五天,虽然到时候逛街肯定也要买不少东西,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给两人准备了五套衣服。
今天主要是坐船,赵助理也会陪同一起去,有她在,宋时溪就准备穿得好看些,拍些照片留作纪念,而且她和秦樾还没一起拍过照,等会儿肯定是要拉着他一起的。
想到秦樾今天穿的是靛蓝色的衬衫配黑色西裤,她便从衣帽间选了同色系的长裙换上,又拿了一顶黑色的宽檐遮阳帽,对着镜子照了一圈。
自从上次秦樾像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啃了不少痕迹后,她就不允许他再发疯了,至少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可以,所以他收敛了不少,那些痕迹也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穿稍微低领一些的衣裙也不碍事。
宋时溪照了一会儿镜子,觉得还不错,刚准备化妆,送早餐的人就过来了,她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吃了饭才继续。
等化得差不多的时候,秦樾回来了。
“怎么不等我回来了一起收拾?”他刚到主卧门口,就瞧见了摊开在地上的行李箱,扬声朝着里面的梳妆台方向问道。
本来这里面是没有设计梳妆台的位置的,是刚添置的,宋时溪自己选的白色,跟整体暗色调不太搭,但是她一坐上去,就变成周围环境配不上这个梳妆台了。
宋时溪正在对着镜子涂口红,回答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又没多少,顺手的事情,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她话刚说完,肩膀上就多了一双大掌,她顺势掀起眼皮,就跟镜子中的秦樾对上了视线,他直勾勾盯着她,眼神专注缱绻。
“很好看。”
他显然是注意到了她身上穿的裙子跟他的衬衫十分相配,指尖轻轻滑过她后脖颈的布料,眉眼微弯。
宋时溪正巧涂完,将口红拧回去,又盖上盖子,闻言,回过身,冲着他勾了勾手指,狐狸眼魅惑勾人,让人心甘情愿俯下身子,紧接着就感觉喉结处多了一抹柔软。
随着她的离开,上面印出和她唇瓣一样的颜色和形状。
宋时溪歪头打量了两眼,随后,满意地轻笑一声,配上精致的妆容,犹如春日花开,艳丽无双。
“确实好看。”
听见这话,秦樾只觉得刚被她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痒发烫,深邃的瞳孔里抑制不住地闪烁着笑意,刚要低头,就被她按住额头往后推了推,这才猛然想起来,要是敢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随意破坏她化好的妆,后果……
思及此,秦樾讪讪直起身,主动帮她收拾好化妆品,又去把箱子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将相关证件全都装进她的包包里,合箱出门。
车就在停车场等着,两人一下楼就直接出发。
宋时溪的注意力一直落在自己的妆容上,等上车后才发现秦樾居然没有擦掉刚才她亲上去的口红印,脸色腾的迅速蹿红,她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前方的司机,见他没什么异常,微微松了口气,这才连忙从包里拿出纸巾塞到他手里。
见秦樾有些疑惑地看过来,宋时溪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暗示性地点了点自己的脖子,他立马反应过来,拿纸巾擦了擦。
见他擦不到准确位置,力气又大,没一会儿就将那处擦得通红一片,宋时溪看得直着急,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深吸一口气,一把将纸巾夺过来,让他抬高下巴,她帮他擦了起来。
“这都能忘。”
她没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
“其实是不想擦。”秦樾眼皮半耷拉着,一脸慵懒地勾着唇角。
闻言,宋时溪手一抖,眼睫颤了又颤,张嘴想骂他不要脸,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顾念着前面还有司机,只好强装镇定,当作没听见。
殊不知两个圆润小巧的耳垂都红得快滴血了。
秦樾笑意越来越深。
车子到了码头,和秦氏其他人汇合后,就陆续上了游轮。
从深市到港城只要几小时的路程,游轮上有休息区,但秦氏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几个套房,供员工休息。
宋时溪和秦樾的房间是最好的套房,跟酒店格局差不多,各种设施应有尽有,还有一个露台,能感受海风,欣赏海景。
宋时溪一进门就直奔露台,但是待了没一会儿,就被阳光给劝退了,赶紧退回房间,想到什么,问一旁的秦樾,“我刚才好像没看见徐秘书,他不去吗?”
徐进泽可谓是秦樾身边的左膀右臂,一般都会跟随出行,所以她才会问这么一嘴。
闻言,秦樾愣了愣,随后敛下眼睫,掩盖住里面深不见底的阴鸷,语气却轻松平常,“嗯,他有别的事要处理。”
关于李砚行的调查到了收尾阶段,徐进泽前天就出发回了京市,所以这次并不在港城名单里面。
李砚行最好祈祷结果不要太上不了台面,不然……
想到这儿,秦樾眼神沉了沉。
宋时溪忙着从包里拿相机,并没有注意到秦樾的异常,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得知答案后,便没有放在心上了,转而缠着秦樾陪她去拍照。
“你拍就行了,我在旁边看……”
他一向不喜欢拍照,觉得拘束,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嘟起了那张红艳艳的小嘴,灿烂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冷声道:“不拍就不拍,我还不乐意跟你一起拍情侣照呢。”
情侣照?
这三个字让秦樾眸光闪了闪,再加上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几乎没有犹豫,立马点头改口道:“拍,必须拍。”
宋时溪狡黠地勾了勾唇,将有些重的相机和包包塞进他怀里,哼着小曲就往外走,哪还有刚才半分的沮丧?
秦樾无奈扶额,见她已经走出去很远,连忙追上去。
赵河彩的房间离他们不是很远,宋时溪早就在上船的时候跟她说过要拍照的事情,所以敲门后,三人就往贵宾区专用的甲板方向走去。
宋时溪看见有卖冰饮料的,就一人买了一瓶,还可以用来当拍照道具。
甲板上人不多,宋时溪找好机位就挽着秦樾的胳膊一起站好,但是没一会儿就发现秦樾浑身僵硬紧绷,表情更是淡漠冷冽,就跟块大木头一样,她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笑一笑啊。”
秦樾抿了抿唇,尝试性地弯了弯唇,虽然俊逸非凡,但是依旧有些奇怪,和表情自然的她站在一起,更是割裂感十分强。
“跟我一起拍照,你不高兴吗?”
“不是,我是不习惯。”
秦樾脸上难得闪过一丝尴尬,有些不自在地深吸一口气。
宋时溪倒是被他这个表情给逗笑了,扶着身后的栏杆微微弯下了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本就明艳的五官越发张扬,“你,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秦樾见她笑得说话都磕磕绊绊了,知道她定是要取笑自己,但还是配合地问道:“什么?”
“你就像是被我强迫的良家妇男。”
见她说得离谱,秦樾无奈一笑,伸出手搂住她的腰,示意她正经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赵河彩按下了好几下快门,将这一幕定格下来。
后面换了几个地方拍,时间长了,秦樾总算是稍微放松了点儿。
他也是个听话的模特搭子,只要宋时溪一撒娇,就没了法子,任由摆布。
三人拍够后,正要折返的时候,就撞上了一个人。
“秦总,好雅兴。”
说话的人生了一张立体妖冶的脸,他躺在沙滩椅上,普通话带着些许口音,再加上咬着烟,让人听得不太清楚。
身上穿着一件骚包的花衬衫,一条长腿曲起,不知道在这儿看了多久,旁边烟灰缸里的烟蒂都积攒了好几根。
宋时溪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便是那天在沙滩边上从黑色轿车下来的男人,原因无他,这长相属实太过出众了些,而她一向对漂亮的脸蛋印象深刻。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认识秦樾?而且既然他在这儿,那……
正惊讶着,她就发现对方虽然是朝着秦樾说话,但是视线却是一直直勾勾地放在她脸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然后露出玩味的笑容。
宋时溪微微皱起眉,刚想说什么,身前就多了一道高大的身躯,隔断了那道让人稍许不适的目光。
“梁总不也是?”
秦樾面色不改,声音却冷冽如刀,身上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居高临下地看着梁民池,上位者的气息很是骇人。
梁民池像是没有察觉到秦樾的不悦,耸了耸肩,笑道:“区别大了,我身边可没有美人作陪。”
话音刚落,从旁边餐厅的出口就跑出来一个身穿一条红裙的女人,径直扑到梁民池怀里,娇滴滴地喊他的名字。
这波打脸来得太快,梁民池脸上的笑意却不减,抬手搂住来人的肩膀,笑道:“现在有了。”
“有什么了?”
钟美茵去上了个厕所,对现在的状况有些懵。
闻言,循着梁民池的目光看向站在旁边的三人,在瞧见最前方的男人时,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又注意到他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下意识地将腰往下压了压,衬得身体曲线愈发玲珑,手指缠绕着发丝,放软音调问道:“这是谁啊?”
她虽然是跟着梁民池一起来的深市,但是却不知道他具体来干什么的,又在跟什么人接触,所以难免好奇。
这人一看就不是港城人,因为港城那些富家公子哥,她不说全都见过了,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这种极品男人,只要瞧上一眼,就忘不了。
不是港城的,那就是大陆的了。
“秦氏集团的秦总。”
梁民池垂眸,眼含笑意,唇角勾起的弧度却显得冷淡,甚至带着一丝阴狠。
听见这话,钟美茵眸中的亮光更深,秦氏?
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那边秦樾就没了再过多周旋的耐心,眉眼间满是不悦,直言打断:“梁总过誉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毕,也不等梁民池反应,他就搭上宋时溪的肩膀,带着人准备离开,可刚朝前挪动两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你给我站住!”
紧接着一双手就朝着宋时溪伸了过来,秦樾反应迅速,直接伸出手挡住,眉头彻底皱起。
“你这个小贱人,居然让我在这儿碰见你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你只会玩些阴的是不是?躲在男人后面算什么本事,你给我出来。”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钟美茵气极了,但是有秦樾挡在两人中间,再加上旁边还有个女的帮忙,她根本就近不了宋时溪的身,恼羞成怒之下,插着腰吐出了一连串的粤语。
宋时溪冷眼看着钟美茵,她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可光看她狰狞的表情,都知道定不是什么好话,更别提两人之间还有上次在商场发生的过节了。
她就知道看见了这个什么梁总,多半就能遇见她。
“她是不是疯了?”
宋时溪颇有些头疼地蹙起眉头,这女人看着漂亮大方,但根本就是个大脑空空的泼妇,无缘无故把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当成假想敌就算了,而且还极其容易破防,一破防就化身土拨鼠,尖叫个不停,吵得耳朵痛。
“嗯。”
秦樾冷着脸接话,紧接着又问:“你们认识?”
宋时溪这会儿十分无语,直接看向赵河彩,后者连忙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根本就不关宋小姐的事。”
“她就是故意的,设套给我!”
钟美茵气愤得不行,脚都快把地板跺烂了,见宋时溪被人护得严严实实,她没办法把巴掌打过去,就看向梁民池,期待他能给自己做主。
梁民池这会儿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钟美茵面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民池哥……”
可听清他的话后,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窟。
“还觉得不够丢人是吗?你自己打肿脸充胖子,最后还怪到别人头上,怎么,现在是想动手打人?”
他一字一句像是针扎一样刺进钟美茵心里,她面色一僵,触及他眸中淡漠的眼神,呼吸不由滞住,莫名不敢再多言。
梁民池见她安静下来,这才重新看向宋时溪,脸上重新带上一丝不羁的笑,“她不懂事,让宋小姐受惊了,等到了港城,我一定亲自给你赔罪。”
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语气,可是宋时溪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抿了抿唇,直接拒绝:“不用。”
梁民池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凌厉的声音插了进来,“梁总管好自己的人,如果你管不好,我不介意代劳。”
这话听着实在是嚣张至极,但是梁民池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他愣了片刻,随后耸肩轻笑,“好的。”
目送他们离开,唇线逐渐拉平。
钟美茵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
原本的好心情都被这一出破坏得彻彻底底,宋时溪取下帽子,扑到秦樾怀里,娇嗔道:“怎么会有人这么讨厌?我看那个姓梁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的感觉是对的,以后离他远一点儿。”秦樾伸出手捞住她的腰身,想到梁民池看向她的那个眼神,面上的韫色更浓,眸若寒冰。
“嗯嗯。”
宋时溪点头,然后躺在床上看照片,没过一会儿,秦樾说有事要跟下属商量,从房间离开,直到快下船的时候才回来。
“怎么去那么久?”宋时溪看着推门而入的秦樾,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去够床尾的高跟鞋,他没第一时间回答,走过来直接蹲下身帮她穿鞋。
直到穿好后,才轻声道:“事情有些多。”
“哦哦。”
宋时溪没怀疑,但是余光却瞥见他的衬衫和西裤多了很多褶皱,像是做了什么大幅度的运动了一般,眉头还是皱了皱,可看着他柔和的眉眼,一切疑惑都咽进了肚子里。
直到下船的时候,再次碰到梁民池一行人,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
不久前梁民池那张还风流倜傥的脸此时添了不少青紫,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惨不忍睹,又红又肿,不光他,他身后那一连串的保镖更惨。
唯一没有挂彩的就是钟美茵了,但是她此刻神情恍惚,下台阶的时候都差点儿直接摔下去。
宋时溪慢慢收回眼神,转而看向身旁护着她下台阶的秦樾。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怎么了?”秦樾面色如常,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宋时溪摇了摇头,但是握着他手的力道紧了紧,沉压片刻,还是试探性问道:“那个姓梁的,好像被人揍了。”
秦樾冷笑:“他活该。”
“……”
第64章 疯狂做
听了秦樾的话, 宋时溪一时无言,可却不忘赞同地点点头。
两波人下了台阶,在船前的空地上撞上。
梁民池率先停下脚步, 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却还能笑得出来, 他先看了看秦樾, 然后又看向宋时溪,眼神幽深, 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带着人快步离开。
“这是人家的地盘, 真的没关系?”
回房间的路上, 宋时溪询问过梁民池的身份,秦樾虽然没多说, 但是她却知道对方绝对不简单,而且这次秦氏来港城也是为了两家合作来的, 她不由担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秦樾脸色淡定自若,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安心。
见他如此,宋时溪心里的大石头缓缓落回了原地。
天色渐晚, 港城却依旧热闹非凡, 街头巷尾都能看见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道路两旁,高楼耸立, 穿着光鲜亮丽的人们穿梭其中, 摩肩接踵,这里有着现在的大陆没有的繁华景象。
车队一路行驶,宋时溪他们乘坐的这辆和其他车辆在一个路口分开, 朝着反方向驶去,渐渐远离城市的喧嚣,朝着郁郁葱葱的山林驶去,直到来到一栋半山别墅前才降下了车速。
佣人前来打开大门,车绕过花团锦簇的前院径直开到了大门前。
宋时溪前世就算没在港城久居过,可是也听说过这片豪宅的大名,背靠绿翠的山林,又能俯瞰大半个维多利亚港,而且能在寸土寸金的港城占地这么大,价格绝对是天文数字。
这么大的别墅,只是偶尔过来住一下,还养了那么多专门维护的工作人员,简直太奢侈了。
所以此时语气难免带上了几分惊诧,“你的房产?”
“嗯,以后也是你的。”
秦樾如实点头,话音刚落,就见她眸子都亮了起来,薄唇轻勾,觉得她真可爱。
下车后见她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作,连忙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宋时溪猛地回过神来,然后摇了摇头,但心中却忍不住想,她之前说要考虑一下再跟他结婚的决定实在是装了,这不是跟钱过不去吗?
暗自腹诽了两句,她便牵住他的手,从车内走了出来。
两人顺着大门往里面走,厨师已经安排好了晚餐,或许是秦樾有所交代,除了港城本地的特色以外,还有几道她平时的心头好。
宋时溪这顿饭吃得心满意足,饭后和秦樾一起在花园里散步消食,中途他被叫走,去书房接听电话,她就自己逛了逛,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花草多的地方,就算做了专业处理,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蚊虫,再加上她想起今天晚上的正事,连忙折返回屋,走到一半又叮嘱保姆了几句,然后才快步去了主卧。
主卧在别墅二楼,他们的行李都被拿了上来,宋时溪进门后先将房门反锁,然后打开其中一个行李箱,在里面翻翻找找,紧接着从一件外套的袖子里掏出藏在里面的柔软布料,摊开后,双颊不禁染上一丝绯红。
她快速进了浴室,卸妆洗漱,然后又重新上妆,等化好后,外面有人敲门,她先确定了身份,才开门放她进来。
*
天黑下来,星光稀疏的夜空下,晚风阵阵,卷起窗帘的一角,露出窗外远处壮观的夜景。
“越过梁民池,直接去找源头公司。”
秦樾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整个人清隽慵懒,身上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眼睫微阖,眸色沉沉,瞧着竟比深不见底的夜色还要幽深。
“至于合作,景信集团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姓梁。”
“放出消息,总有人主动扑上来。”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语气从容不迫,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丛林里已经设置好了陷阱,只等着猎物上钩的猎人。
电话挂断后,秦樾又拨打了另一通电话,这次语气稍微放松了一些,“都准备好了吗?”
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他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将电话放回原地,在原地静静坐了片刻,揉了揉眉心,刚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等在不远处的保姆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什么事?”
“秦先生,宋小姐让我把这个给您。”
闻言,秦樾先是一愣,然后接过来,顺着折痕打开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喉间控制不住地溢出几分低笑,眼底的温柔和宠溺几乎快化成水淌出来。
洗干净再过来,等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说完,顿了两秒,又补充道:“今天不需要有人值班,让人都回去吧。”
“是。”
转瞬间,走廊里只剩下秦樾一个人,他看了一眼紧闭着房门的主卧方向,先将纸条放回书房,紧接着转而大步去了客卫。
秦樾洗完出来,身上只穿了件浴袍,到主卧门口先敲了敲门,等里面传来她的应答声,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卧室没开灯,就连窗帘都拉得紧紧的,光线昏暗,唯有不远处桌面上的一小片蜡烛亮着,勉强能令人看清屋内的大概陈设。
鼻尖萦绕一股浓郁的清香,玫瑰花混着香水的味道,甜美淡雅,仿佛置身于春天的氛围里,让人思绪都呆滞了一瞬。
秦樾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两步,却没瞧见宋时溪的身影,正要出声,就感受到身后一阵香风拂过,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就想将对方制服,但转瞬意识到什么,又停了下来,任由那微凉的指尖覆上自己的眼睫,遮挡住视线。
他的身量太高,她不得不贴上他的后背,隔着一层浴袍的布料,他却依旧能感受到她玲珑姣好的曲线。
“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比她的嗓音更先到来的是一股温热的气息,落在皮肤上让人身体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躁动着,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闭上了吗?”
或许是他没出声,她忍不住再次开口确认,语气里含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紧张和颤抖。
秦樾强忍住想要反客为主抱住她的想法,轻轻点头,话语中溢出几分嘶哑,“闭上了。”
说完,脸上的手消失,转而落在他腰间的系带上,勾着他往前走,他默算着距离,直到床尾她才让他停下,紧接着浴袍被她脱下,他整个人也被推倒,陷入床垫之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微微一重,她竟是直接朝着他俯身压了过来。
不知道她穿了什么,又滑又冰的布料在他身上缓缓拂过,痒得很,令他喉结滚了又滚,手掌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腰,触感丝滑柔软,一碰上就舍不得放开。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仅仅是摸了两把,就摸到了裙边,甚至很清楚地摸到了她的肌肤。
这条裙子很短。
这个认知冒出来的瞬间,他就想睁开眼,但是她没放话,他不敢,只能煎熬地顺着曲线反复辗转。
宋时溪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唇齿间溢出几声滚烫的气息,不自觉并拢双腿,膝盖落在他的腹肌上,块块分明的触感有些让人脸红心跳,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指尖蜷缩起来,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兴奋和激动。
感受到他因为自己突然的紧绷而停下来,她连忙道:“继续。”
秦樾顿了两秒,没有耽搁,依言照做,但往里,呼吸就越来越粗重紊乱,裙子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根细细的带子,有些勒。
耳边她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愈发娇滴滴。
“再往上。”
但是仅仅是刚开始,指尖都难以突破障碍。
没一会儿,两人都是大汗淋漓,秦樾再也忍受不了,反客为主,俯身上去,却没忘问她能不能睁开眼睛,得到准确回复后,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等适应环境后,就瞧见此生难忘的画面。
房间内的花瓶内都插满了玫瑰花,她躺在浅灰色的床单上,黑发铺满他刚躺过的床上,容貌艳丽,妆容精致可人,眼尾潋滟着令人浮想联翩的艳色,浓密卷翘的睫毛颤抖了两下,却遮掩不住凌乱又娇媚的表情。
贝齿轻咬着烈焰红唇,用舌尖抵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和口申口今。
白皙曼妙的身躯上穿着的裙子,不,或许都不能称之为裙子,那细细的黑色带子绑在她身上,勒出饱满圆润的形状,少得可怜的布料根本兜不住什么,随着她的吸气吐息,在眼前一晃一晃。
细带顺着沟壑往下,连接胯骨两边,露出柳枝般的纤纤细腰,一层薄薄的裙摆只堪堪到臀线下方一点点,挡不住什么,沿着裙边镶嵌着蕾丝和珍珠,在烛光的映衬下,微微闪着亮光,衬得肌肤赛如冬雪。
她的腿上还穿着同色系的及膝丝袜,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迷人。
身体曲线窈窕起伏,一双藕臂还抓住他的胳膊,指尖在上面掐出点点红痕。
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一眼,直勾勾盯着她,眸中墨色翻涌,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光线上对上,暧昧又旖旎。
男人浑身光裸,未着寸缕,身躯高大如山,居高临下望过来,气势强势,极具压迫感,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吃入腹。
刚洗完澡,短发和身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水珠顺着凸起的喉结往下滚,色气非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她骑在他腹肌上的缘故,他此刻浑身肌肉都紧张得凸显出来,倒三角的好身材不带一丝赘肉,背部宽厚,肩胛骨明显,再往下是精瘦有力的窄腰,以及挺翘的臀部,形状分明,线条弧度十分漂亮。
脖颈和手臂上一条条青筋蔓延开来,荷尔蒙爆发。
人鱼线下方是一条巨大的粉色鱼儿,青筋貌似也蔓延到了这里,让人羞得不敢多看。
平日里冷硬的五官这会儿已满是欲念,甚至透出几分病态般的痴迷,耳尖却红得滴血。
宋时溪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悔为了打造氛围感把光线弄得那么暗,现在都不能好好欣赏他那张动情的俊脸。
她还走着神,秦樾已经伸出手抬起了她的小腿,掌心摩擦过丝袜,有些痒,他随后将其架在自己手肘处,没有丝毫纠结地俯下身,低下头。
裙摆盖住他半张脸,英挺的鼻尖蹭过,让宋时溪惊呼一声,脚踝抬高,踩住他的肩膀。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直到滚烫的舌尖取代刚才的指尖覆上去,宋时溪才堪堪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
怎么什么准备工作都没有,就直接开始舔了?!
难道不是先亲一会儿,然后再进一步吗?!
他都没碰过这儿,怎么就能光靠着她的三言两语找得那么准确?
完全出乎意料的走向,让宋时溪羞涩地挣扎起来,可是她刚往后退,就被他握住小腿给拉了回去。
不给她丝毫喘息的空间,秦樾的指尖紧挨着她划过他自己的嘴唇,落在肌肤内里。
这种双管齐下的感觉陌生又刺激,宋时溪哪儿招架的住?
再也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手指紧紧抓住他潮湿的短发,腰身下压,悬在半空的脚趾弯了又弯。
虽然折腾起来有些青涩,但她依旧云里来,雾里去,不知今夕何夕。
浓密的长睫被泪水打湿,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她今天才信。
全都洒在他脸上,顺着轮廓分明的下巴往下淌,湿漉漉的。
宋时溪眼神迷离,白皙的小脸上就算化着动人的妆容也盖不住那抹绯色,她双手死死抓紧床单,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
黑色细肩带滑落,露出莹白的肩头,和半边软嫩,像是刚出炉的云朵面包,看上去就酥软可口。
秦樾抿了抿薄唇,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惹人怜的模样,腰腹涨痛得厉害,却不急着下一步。
在烛火中,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根根修长,从合拢缓缓朝着两边分开时拉出几条丝线,又多又润,几乎打湿了半个手掌。
看来有时候手生得好,也别有一番用处,至少她吃得很开心。
他俯身压向她,拉着那点肩带往下,直至露出全部,他才慢条斯理地将手覆上锁骨,再一寸寸吃干净。
宋时溪浑身无力,瘫软在布满褶皱的床单上,根本没力气去阻止他变态的举动,或许也因为她也乐在其中。
等过一会儿,她稍微缓和过来,才抬起双腿缠上他的窄腰,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脚趾在他紧绷的背脊上滑来滑去,暧昧极了。
开口时,嗓音哑得不成样,又娇又魅,是她自己都没听过的音调。
“东西呢?”
秦樾正埋在中间,吃得高兴,闻言长臂一伸,从枕头底下抓出一把黄棕色的小方块,有一个没拿稳,轻飘飘砸在她鼻尖,又滑到唇瓣,最后才落入床上。
宋时溪抿了抿唇,不敢置信地眨眨眼,黑亮的瞳孔仿佛明珠生晕,呐呐道:“这么多?”
光是看着,腿肚子就开始打颤了。
秦樾没说话,却是轻笑一声,随后终于舍得从她柔软中抬起头,薄唇咬开其中一个,露出里面薄薄的一个小团,眼尾上挑,沙哑的嗓音带着笑意和蛊惑,“帮我戴?”
闻言,宋时溪掀起眼皮,看向他炙热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本想拒绝,但想着不久前他那么卖力,又觉得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便扭捏着点了点头。
秦樾定定瞧着她,喉结滚了滚,伸出手将她拉起来,随后半躺在床头,亲手将东西交到她手里,见她拿到手后,手足无措,又一字一句好心地说起了使用方法。
那些字句,在他上午买回来后,就刻在了脑海里,半分不敢忘。
“先分正反。”
这东西滑滑的,哪一面都长得差不多,宋时溪红着脸,“怎么分啊?”
“有小袋子的那面。”
宋时溪点点头,干脆利落地往上面捋。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和急切,秦樾的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额头青筋跳了跳,哑声让她力度放轻点儿。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放轻动作,抓坏了可不成啊!只是,她真的可以吃完吗?
她深深表示怀疑。
“挤一挤,把里面的空气排出来,再慢慢捋平,不要有褶皱。”
秦樾的声音比平时要略重一些,语调也慢,听进耳中能让人酥掉半边身子,尤其是他还用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真是快把人逼疯了。
宋时溪没忍住并紧双腿,咬住下唇,指尖灵活又快速地依照这份极其不正经的教程成功完成,刚要说些什么,后脑勺处就多了一双大掌,压着她又凶又猛的吻了过来。
夹杂在唇齿间的是一股挥之不去的甜腥味。
意识到那是什么,宋时溪眼神飘忽,下意识地就往躲,但是他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没一会儿就被压在枕头上,腿再次被抬高,这次抵着的不是他那张形状完美的薄唇,也不是修长漂亮的手指,而是他的蓄势待发。
而且是由她亲自帮他戴好的。
他贴着她的唇,凶猛地掠夺她的呼吸,频率跟几分钟之前有异曲同工之妙,涩得宋时溪都有些难以抵挡,心跳像是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一样,手臂被他擒住,压在头顶,胸口不自觉地往他的方向靠近。
那几根细细的黑带子凌乱的堆积在各处,有些勒,划过尖立像是电流激过,让她眨巴眨巴眼睛,溢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他亲得更加过分,肆无忌惮地掠夺她的呼吸。
就在她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下意识地奋力挣扎,可还是没有任何缓解。
秦樾也同样不好受,眸底是化不开的炙热,喉间压抑地低喘,同时不忘安抚她的情绪,借着亲吻转移她的注意力,口中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时溪。”
“我爱你。”
慢慢的,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非常快地全都吃干净。
那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地深深呼出一口气,又疼又痒,头皮发麻。
宋时溪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雾气,可怜巴巴地微微抽泣着,眼神放空,口红在周围晕染开来,有种颓废的美感,让人心尖一颤,也莫名想让她哭得愈发梨花带雨。
秦樾掐住她的腰,试探性地九浅一深。
她浑身都泛着潮红,脸颊发烫地用脚尖踩住床单,想缓解那种滔天的矛盾感觉,各种感觉在脑海中打架,可除了把床单弄得褶皱一片,什么都没有改变。
“慢点儿。”
宋时溪想着或许速度降下来,就能多多少少得到松懈,但是他照做后,却更难受,抓心挠肺的痒意快要把她逼疯。
“还,还是快点儿吧。”
她只能被迫改口。
谁知道他不光如此,还抓住她的双腿抱在一起,放在胸前往前狠压,结实粗壮的手臂禁锢着她的小腿,青筋暴起。
她整个人宛若水中浮萍,没一会儿就差点儿撞上床头靠背,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将她拖回原位,后来他倒是学乖了,没在那么莽撞,但依旧让人呼吸不过来。
又快又重。
丝袜在他的胸肌处来回摩挲,踩来踩去,时间久了就将其蹭得通红一片。
在起伏中,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来袭,宋时溪大脑空白,在泄力的前一秒,下意识地紧缩。
秦樾一时之间没能守住,和她一起去了。
整个房间瞬间弥漫开滚烫,潮湿……
虽然和上一次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宋时溪只觉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唇舌间回应着秦樾的亲吻,但是一双狐狸眼却睁得大大的,直直盯着天花板,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她就应该在看见秦樾的第一天就在杂物间扑上去的,不然哪用得着等这么久。
女人就该享受极品美男的伺候!这种快乐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想到这儿,她不顾身体的绵软,用双脚夹住秦樾的腰,娇声道:“再来一次,你行不行?”
不行,给她再口一次,也可以。
听见这话,正在温柔亲着她的秦樾愣一愣,他原本以为她一副虚弱的娇滴滴模样,想着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没想到她比他还猴急。
“嗯?”
她生得俏,眉目含情,秦樾本就心里热乎,这会儿哪还顾得上什么,侧头含上她的脖颈,一寸寸下滑,然后用力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拿出一个新的自己麻利捋平。
有了先例,这次还算顺利。
他扶着她的腰,掌心托住她的腰,不让她往旁边倾倒,刚刚才去过的宋时溪根本受不住,抱住他的脖颈,哭着喊。
“不要,停下来。”
气氛正好,秦樾哪舍得,但是顾念着她的感受,还是稍微往后退了些,埋首,牙齿在她那颗小痣上面撕咬碾磨,不肯松口,那上面已经布满了见不得人的吻痕。
到了中途,他想起什么,抱着她走到床头柜,从上面拿起一块手表,看到上面的时间,立马调转方位,朝着床边走去,大掌拉开窗帘,外面的月光顿时倾泄进来。
走动间死去活来的折磨,令宋时溪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这一幕,吓得立马扑腾起来,“你干什么?”
她就算也有些变态,可总不至于要给别人上演活春宫。
秦樾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双颊升起羞恼的霞红,双眸含春水,清艳逼人。
秦樾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儿交代,指腹隔着薄薄的布料掐了一把她的腰,嗓音嘶哑:“放松。”
宋时溪见他还要抱着她去露台,就算他各种甜言蜜语砸下来,她都不肯同意,可是越挣扎,就搅得越深,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紧,可是她的腿,她的腰都在他的掌心里,难以逃脱,反而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双眼泛白。
头靠在他温热的肩头,耳边是他健壮蓬勃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跟他的动作一样。
“家里没人。”
“是有惊喜要给你。”
惊喜?
第65章 他准备的惊喜
听见秦樾的话, 宋时溪渐渐冷静下来,环住他的脖颈,大口大口喘息着, 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什么惊喜?”
进入夜晚, 周围仿佛一下子都寂静了下来, 只剩下微风吹过树叶留下的沙沙声。
露台很大很长,连接着隔壁的书房, 摆着喝茶看书的桌椅,秦樾不着急回答,将顺手捞起来的浴袍垫在圆桌桌面上, 压着她覆上去。
她的双腿垂在半空中, 随着撞击,晃荡来晃荡去, 白得反光。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秦樾叼着她的,含糊不清地出声。
他有心隐瞒, 吊她胃口,宋时溪也没了法子,可又格外想知道他口中的惊喜是什么,不禁挪动视线四处寻找。
她的心不在焉引起了他的不满, 掐着她的腰, 将桌子撞得咯吱作响, 像是下一秒就会不堪重负而垮塌,宋时溪躺在上面, 吓得连忙攀住他的肩膀, 受不住地在上面留下道道抓痕。
脖颈往后仰,发丝落在桌面,眼神发散。
就在这个时候, 黑空瞬间被照亮,绚丽的花朵快速绽放,又如流星一般纷纷坠落,但很快一颗又一颗的烟花缓缓升向高空,补齐镂空,五光十色,似乎触手可及。
宋时溪瞳孔渐渐聚焦,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借住那份美好,但太远太高,她根本就触碰不到,可仅仅是能看见,就足够让人展颜了。
她眉眼一弯,娇艳的五官在烟花的映衬下愈发动人。
她看得认真,而他却从始至终都在看她,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下巴埋进她的颈窝,在流光溢彩的烟花声中对她不厌其烦地说着爱。
“我也爱你。”
“这个惊喜,我也好喜欢。”
宋时溪捧住他的脸,眼眶一时发酸,心软成了糖水,甜滋滋的,几乎要渗出蜜来,将涌到嘴边的话顺口说出来。
她清晰看见秦樾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刹那间溢出星星点点的光。
这一场烟花持续了多久,她记不太清了,因为早在她那句话落下的瞬间就被他翻了个身,迎来更为猛烈的颤栗。
手臂撑在桌面,背对着他站着的时候,宋时溪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比平板支撑更折磨人的姿势。
长发零散在臂弯里,面若桃李,泫然欲泣,狐狸眼里水雾弥漫,被亲得又红又肿的唇瓣微张,嘤嘤喊出带着哽咽的叫声。
“别那么快,我不行了,要去了。”
半是渴求,半是哀怨,娇媚的尾音上扬,到最后竟是变了调,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殊不知这更会激起禽兽的破坏欲。
空气里满是暧昧的腥香,混杂着她身上的清甜和玫瑰清冽的气息,让人头脑发昏。
秦樾清隽的眉眼间全是翻腾的情谷欠,汗水打湿他额前的碎发,顺着颊边往下落,砸在她光洁如玉的背脊上,她便会颤得更厉害。
他没说话,指尖扣着她的腰窝。
往上没摩挲两下,她就忍不住过来抓他的手,秦樾放软声音在她耳边哄着,然后强势包裹住她的手,让她一起感受有多么美妙,勾得人根本离不开。
好吃,好玩。
他俯下身,让两人的身躯贴得越发紧。
深瞳里印着她和漫天火光,可是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说她爱他。
秦樾头一次感受到原来人可以这么幸福,他好想将这一刻变成永恒。
绚烂的烟花彻底结束,她也彻底没了力气,往地上滑去。
风吹散稍许那股浓郁的味道,秦樾暂时没管一片狼藉的桌面,眼疾手快地将她捞进怀里,直接将还没缓过来的她打横抱起,迈步往屋内走,窗户没关,烛火被吹灭几许,室内昏暗,看不太清陈设,他却走得顺顺当当。
进了浴室,秦樾先遮住她的眼睛,才打开灯。
往浴缸里放热水的空档,秦樾在她那堆瓶瓶罐罐里翻找着卸妆用品,照着之前见过的步骤,一点点帮她擦干净,力道放得格外温柔,生怕把她弄疼。
等擦完,她也稍微缓了过来,睁开水光潋滟的眸子,凶巴巴地咬牙骂他:“混蛋。”
他就跟个打桩机一样,似乎完全不知道“累”字怎么写。
本以为骂一骂他,他能收敛些,谁知道他竟笑得越发开心了,嘴角翘起,眉眼间晦涩不明,甚至还要凑过来亲她。
宋时溪忍无可忍,手掌拦住他的嘴唇,哼道:“快点洗了睡觉。”
他舔了一口她的掌心,主动请缨:“那我帮你脱。”
“你……”她触电一般收回手,眼尾更红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是自知拗不过他,便没有拒绝。
秦樾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开始研究她身上这些弯弯绕绕的黑带子该怎么解开,发现难度有些大之后,便先去脱她的丝袜,手掌抓住她的小腿,指腹在上面掐出一点红印,肤色差距,再配上黑色的及膝袜,有种晦涩不明的旖旎。
他的手带着一层薄茧,在肌肤上掠过,痒得厉害,宋时溪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没出息地叫出来。
感觉刚安静下来的,现在又开始躁动起来。
不光她,他比她更难隐藏情绪和需求。
宋时溪美眸微眯,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脖颈微微往后扬起,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在他脱完一只丝袜后,顺势踩了上去。
明明被踩的是他,可是他却没有丝毫不悦,相反还很愉悦的跳动了几下,连带着主人都没忍住抓握着丝袜,从喉间溢出几分失控的呼吸。
她满意地点点头,让他进去拿。
最后丝袜裹着他的喉结,挂在脖颈间,没人知道晃荡了多久。
等结束后,裙子终于被全部解开,她让他丢掉,他却不肯,还折叠好整整齐齐地塞到一旁的抽屉里。
宋时溪目瞪口呆地看完全程,不解地发问:“你干什么?”
“留着下次用。”他倒是坦荡,直白地告诉了她那点儿隐秘又龌龊的小心思。
宋时溪双眸微微睁圆,耳尖通红,反驳道:“都弄脏了,我不穿。”
她虽然在过程中总是做到头脑昏沉,可还是在迷糊中还是看见秦樾扶着在她裙子上蹭来蹭去,估计那些星星点点到现在都还没干!
“我会洗干净。”
秦樾几乎没有犹豫就接了话,趁着她呆愣的空隙,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含着她的下唇,哑声哄道:“下次再穿给我看?”
宋时溪被亲得迷糊,再加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她也挺乐在其中的,增加情趣不说,还漂亮好看,便遂了他的愿,点了点头。
但转瞬又想到什么,攀住他的肩膀,娇笑着轻声道:“可是我还买了好几套,你确定下次还要这件?”
闻言,秦樾呼吸顿时一沉,喉结滚动,眸中溢出几分惊喜和期待,被她的小表情勾得头皮发麻,想立马摇头,但是又怕她觉得他是嫌弃这件不太好,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回道:“你喜欢哪件,就穿哪件。”
这个回答深得宋时溪的心,忍不住笑出声来,“算你识趣。”
说完,余光瞥见不远处浴缸里快要漫出来的水,连忙拍了拍他,后者松开她,然后走过去关掉水龙头,又试了试温度,直到适宜后,才折返回来接她。
“先冲一冲。”宋时溪觉得浑身都汗涔涔的,不想就这样躺进浴缸里,便指挥他打开花洒。
秦樾对她有求必应,还十分乐意地帮她抠搜干净。
浴缸很大,躺下两个人还宽敞得很,宋时溪躺在温暖的高大身躯上,舒爽得闭上眼睛,一旦放松下来,就有些昏昏欲睡。
身后的人拿着梳子帮她梳着几缕因为沾上粘稠而稍许打结的发丝,耐心又温柔,等全都梳开后,又给她洗头。
佣人们不知道女主人的爱好,浴室里放的还是他常用的牌子和味道,清清浅浅,香味不是很明显,但是秦樾却觉得什么东西沾染上她,都会无限放大,香得让他忍不住闻了又闻。
两人身上是同一种味道。
这个认知,让他禁不住勾了勾唇,也控制不住地在她后脖颈间流连轻咬。
“好痒。”
她嫌弃地往旁边躲去,但是没一会儿又被他缠上,按回原位。
“快洗了,睡觉。”
熟悉的话语再次出现,但这次宋时溪是认真的。
秦樾听出她话中的疲倦和懒散,当即停下点火的动作,仔仔细细地帮她洗干净,然后抱着她起来,又在花洒区冲洗两遍,这才拿着她从深市带过来的浴巾将她包裹住,认真擦干水分,又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干。
修长的指尖在黑发中穿梭,时不时拂过头皮,很是舒服。
宋时溪累得不想动,任由他帮忙擦拭和吹干头发,想到什么,皱了皱鼻子,提醒道:“记得换床单,全是套的味道。”
懒洋洋的嗓音里溢出一丝不满,这年头可没有后世那么多花样和香味,比如草莓,葡萄,苹果等各种果香,还有茉莉,栀子花,桂花等各种花香……
现在的就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难闻!
三个字,巨难闻!
听见这话,秦樾先是一愣,然后垂眸低声笑了笑,这一笑连带着冷冽立体的五官都柔和起来。
宋时溪以为秦樾是笑自己娇气,当即抬手掐住他的脸,娇嗔道:“笑什么笑?你不是最爱干净了吗?”
“嗯。”
他倒是也不否认,确定她的头发吹干后,就关了吹风机,凑到她耳边,低低吐出一句话。
周围没了嘈杂的声响,每一个字都像是开了定位一样准确无误地跑进了她的大脑里,凑成完整的一句话,顿时让她的脸滚烫起来。
第66章 全是你的水
“但我怎么感觉床单上全是你的水?又甜又香。”
浴室的暖光落在宋时溪脸上, 愈发衬得眉眼姣姣,她赧然地咬紧下唇,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有些不敢相信这种浑话居然是从秦樾口中说出来的。
一时间又羞又臊, 睫毛颤了颤, 许久才敢抬头看他。
男人身高优越,就算她坐在洗手台上, 也才只到他的下巴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瞧见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以及喉结附近密密麻麻的咬痕, 他唇角勾起了懒洋洋的弧度,比平时多了几分痞气。
见状, 宋时溪瞳孔微微放大,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 她刚才有这么狂野和执着吗?居然就逮着这一处亲。
惊诧中,她也不忘反驳他的说辞,音量不自觉拔高:“胡说什么呢?”
话音落下,不给秦樾再次开口的机会, 翻找出发油就塞进他手里, 装作困倦的模样往他怀里栽倒, 脸靠在宽厚的肩膀上,一连串地催促:“好了, 快给我抹, 我要睡觉了。”
秦樾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背脊,微微垂首,就看到了她隐藏在发丝间那早已红透的耳尖, 薄唇勾了勾:“都听你的。”
随后打开发油的盖子,往掌心中间倒出一些,熟稔地揉搓开来,没一会儿整个浴室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柠檬香,这是她前天刚换的味道,很清新,有种夏天的感觉,他还挺喜欢的。
仔细将其抹在她的发尾,又拿梳子梳顺,等差不多了,就抱着她去了卧室的小沙发,害怕沙发不干净,他还从行李箱里拿了一件自己的衬衫垫着,才放她坐上去。
“换完床单,上床再睡。”
秦樾摸了摸她的发顶,叮嘱了一句,见她困得眼皮子打架,迷迷糊糊地点了头,才转身离开。
宋时溪一开始只是拿想睡觉当借口,谁曾想闭着眼睛装模作样一段时间后,现在还真的有些打不起精神来了,手掌托着下巴,看着秦樾手脚灵活麻利地将脏床单扯下来,又换上新的。
或许是之前在部队里待过,他做什么事情都有条不紊,规矩板正。
就连换床单这种事情都要保证方方正正,整整齐齐,好在他虽然要求高,有些强迫症,但并不会逼着她遵从,每次她将床睡得乱七八糟,他也不会说什么,只会在下班后默默收拾好。
说实话,她刚开始还以为秦樾这种养尊处优,出生就在金字塔尖的人不会干这些琐碎的小事,就算迫不得已要做,也会指挥别人,或者等保姆来收拾。
而且说实话秦樾这个人的性格多多少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她还有些害怕他会不会觉得这些事情都该女孩子来做。
可是自从在一起后,她才发现他没那么高高在上,自持身份,甚至把她捧在掌心,事事亲历亲为,将男朋友的职责全都揽下,毫无怨言,并没有出现她担心的情况。
别说干共同的家务事了,就连她的各种小事都一手包办,关于女生的有些事情,他可能一开始不太会,比如说抹发油,卸妆……
可只要她教过一遍后,都能很快上手,并做得很好。
也许这就是谈个聪明又有责任心的男朋友的好处吧。
其实这些都是小细节,但日积月累,就能让人感到心情舒适和轻松,觉得两个人一起生活要比一个人要好得多。
跟秦樾谈对象,她是真的很开心,不光恋爱中的经济方面不用操心,他还顶着那样一张俊脸和好身材在生活中处处伺候她,提供了满满的情绪价值。
最重要的是床上运动还很合拍!
简直处处顺心。
宋时溪睡过去前,唇边都带着笑意,恍惚中感受到自己被一抹熟悉的身影抱起,她便下意识地靠了过去,在他怀里熟门熟路地找到最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宋时溪是被饿醒的,昏昏沉沉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就感受到了一阵胀痛,她轻嘶一声,伸出手摸了摸,刚碰上去就有些痛,而且还肿了。
奇怪的还有些冰冰凉凉的。
宋时溪抬起手,就看见指尖染上了一点晶莹剔透,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水,但感觉不太对劲,就闻了闻,有股药味,这才猜测是秦樾帮她涂的。
他上哪儿买的药膏?
想到这儿,刚想问一问,这才发现身旁没有人。
秦樾不在。
宋时溪知道他今天得去景信集团开会,肯定要早做准备,这段时间她也习惯了,但是昨晚刚欢好,一睁开眼却没能瞧见他的人,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低落。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拉开窗帘,走动间,有些难受,但没到不可忍受的地步。
光顺着缝隙洒进来,她透过窗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露台上的桌椅,见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片狼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经历过大战,要是被外人瞧了去……
想了想那个场面,宋时溪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连忙转身往浴室走去,眼不见心不烦,她还是快点儿收拾收拾,下楼去干饭填饱肚子吧。
刚换好衣服准备下楼,房门就被人敲响了,来人是昨天见过的保姆,姓曹,都叫她曹婶。
“小姐,先生来电。”
她口中的先生除了秦樾又能有谁呢?
宋时溪强压下往上扬起的嘴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然后又吩咐让她带人把那些烛火燃烧后的痕迹清理一下,顺便把房间和浴室打扫干净。
等交代好后,她才快步朝着楼下走去,到了客厅,接过另一个保姆手中的电话,对方见她过来了,识趣地主动退出了客厅。
“喂?”
几乎是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了回应,低沉嗓音格外悦耳,“醒了?”
“嗯,刚醒没多久,你时间掐得真准。”宋时溪手指绕了两圈电话线,语气里带上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
他笑着道:“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好了餐食,吃完收拾一下,赵助理已经在来接你的路上了,我们在商场汇合。”
闻言,宋时溪眸光一亮,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事,并且在来港城的第二天就兑现诺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但她没忘记装一装,矜持淡定地嗯了一声。
没想到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调认真地问道:“我给你涂了药,现在怎么样了?”
听见这话,宋时溪差点儿被口水呛到,可羞赧过后,还是实话实说了自己的状态。
“等会儿晚上我再给你看看。”
她面上一烫,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含糊带过,又问了他早上的行踪,两人又聊了两句,才念念不舍地挂了电话。
宋时溪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去了餐厅,饭吃到一半,赵河彩就到了,她已经吃过饭了,就在客厅等她。
等吃完后,又上楼简单化了个淡妆,宋时溪就和赵河彩出了门。
两人这段时间关系亲近了不少,赵河彩性子不算沉闷,还会主动找话题,不让气氛那么干巴,聊了一会儿后,她道:“宋小姐昨天晚上看到烟花了吗?好漂亮。”
烟花两个字一出,宋时溪瞬间想起那些点点滴滴,瓷白的小脸上漫起一抹热度,觉得羞涩的同时又感到甜蜜,笑着点头,“看到了。”
“我看了时间,至少放了半个小时,太震撼了,是搞什么活动吗?”
那些烟花不是普通人家过年放的那种,各种而样的形状和造型,绝对不便宜。
赵河彩没忍住啧啧出声,但感叹两句后,觉得这跟她们没什么关系,就转移了话题,丝毫没注意到后座上宋时溪晦涩的表情。
这次的目的地是港城目前最大的商场,位于市中心,车子进入主干道后就有些堵车,巴士和轿车穿插其中,还有交警指挥交通。
“离商场还有多远?”眼看在原地堵了快十分钟,宋时溪出声询问。
司机是港城人,不太会普通话,赵河彩在中间充当翻译,听到只有五分钟左右的步行时间,宋时溪当机立断,拉着赵河彩下车准备走过去。
正值周末,街道上有很多人,大多年轻人都穿着十分大胆潮流,满满经济上行的味道,小吊带和热裤随处可见,女孩子烫着大波浪或者羊毛卷卷发,化着时下最流行的妆容,漂亮又洋气。
男孩子穿着短袖和牛仔裤,或是宽肩西装,通过手表和皮鞋等饰品提高品味和时尚度,头发摸着发油,边走边随身听。
道路两旁有商家用音响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每一首在后世都算得上耳熟能详。
宋时溪就算不会粤语,也能跟着哼唱两段,就在这个时候,她注意到路边有报亭,面积很小,但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志和报纸,并且摆放也很有意思,商家只将封面上加深加粗的标题露出来,随意扫过去,都很炸裂。
全是各种各样的富豪,明星,港姐等大人物的八卦秘闻。
这很符合港媒一向的作风。
宋时溪随手在标注最新的杂志那一栏抽出一本,没想到就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钟美茵!她又看向标题,虽然是繁体字,可她还是认了个大概。
“最美港姐深夜跪地求复合,挡不住旧爱大佬泳池X新欢。”
配的是她当选港姐,以及偷拍视角的照片,就算有些模糊,但是宋时溪还是认出另一个主人公就是梁民池。
她嘴角抽了抽,正准备放回去的时候,老板就叽里咕噜用粤语说了一大堆。
赵河彩连忙翻译,她才知道对方是在推销,还夸她长得漂亮,比港姐都要美,宋时溪有些汗颜,但想着没多少钱,就买了下来。
两人继续往商场的方向走去,赵河彩压低声音在宋时溪耳边说了一句:“宋小姐,有好多人看你啊。”
闻言,宋时溪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果不其然,有很多道视线都似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这种状况对她来说很常见,所以并不惊讶,直到有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中年男人凑过来,神色激动地说了一堆。
宋时溪也只听懂了“你好”“你好漂亮”这种基础的话,见她听不懂粤语,对方立马切换普通话,只是有些撇脚,要仔细听才能听明白。
看着对方名片上的职称,宋时溪没想到自己出来一趟还能遇上所谓的星探,而且还要和她签约,带她去参加下一届的港姐。
只是可惜她志不在港城,而且还要回京市读书,便拒绝了,对方觉得可惜,追了一条街,见真的没戏才放弃。
到了商场,转悠了一会儿才找到秦樾口中的汇合地点。
看着上面熟悉的商标,宋时溪兴奋地快要起飞,进门后,就看到秦樾正坐在休息区,抬眼见到她就起身迎了上来,看到她额头上有汗,当即让销售拿擦汗的纸巾和水过来。
“太堵了,就走了几步。”
宋时溪嘿嘿一笑,话是冲着秦樾说的,但是眼珠子已经快黏到陈列的包包上了,这放后世可都是实打实的有钱都买不到的中古款!她现在入手,不仅能背,还是一项投资!
见状,秦樾有些哭笑不得,等她喝过水后,才陪着她开始看包。
宋时溪逛得不亦乐乎,因为经常给家里的女性送礼,秦樾的等级很高,几乎都用不着配货,就能拿到心仪的包包,跟逛菜市场有什么区别!
两人逛完这家,又去其他店铺逛了逛,一直逛到天黑才消停,两人还去吃了港城远近闻名的茶餐厅。
宋时溪都没敢问总共消费了多少钱,开开心心地捧着最喜欢的包包左右打量,舍不得放手。
“就这么喜欢?”秦樾见她这个模样,无声地笑了笑,没忍住在她可人的脸上掐了一下。
“当然了,我活着除了吃好喝好,就这么点儿念想。”宋时溪扬眉,笑得格外灿烂,谁不喜欢昂贵又漂亮的东西呢?
荣华富贵就是最好的补品之一!
秦樾喜欢极了她这俏丽生动的模样,在他眼里,女孩子就应该捧在手心里娇养着。
他们的女儿肯定也会跟她一样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念头,思及此,秦樾心尖逐渐变得滚烫起来,眸中闪过一丝期待,竟顾不上前面还有司机在,挪动身躯朝着她靠近,凑到她耳边低声喃喃。
“时溪,我们生个女儿吧?”
闻言,宋时溪手中的包差点儿掉在地上,幸好她眼疾手快地给抓住了,随后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樾,“你说什么?”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两人昨天晚上才上床吧?
这才第二天,就到生孩子的步骤了?火箭都不敢有这个速度!
偏偏秦樾表情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本正经地用幽深的眼神望着她,“生个女儿。”
宋时溪哑然,随后羞涩道:“我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她生了一副好颜色,脸上染上点点绯红,就让人挪不开眼睛,秦樾指腹摩挲两下,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是他母亲就是二十多岁生的他,他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刚想开口,还没出声,肩膀上就靠过来一个小脑袋,她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你不会忘了吧?之前叫了我那么多声bb。”
听见这话,秦樾面上爬过一丝赧色,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没忘记。”
或许是看出她不太愿意,秦樾本想放弃,可心里正是火热的时候,沉吟片刻后,决定转换思路,揽住她的腰,徐徐诱惑。
第67章 粉白交织
“像你一样漂亮又可爱, 小小的一团,会甜甜地喊爸爸妈妈……”
秦樾五官冷峻,说出来的话却温柔有条例, 他想起之前参加过胡家磊大女儿的周岁宴, 那么小的人儿坐在桌子上, 什么东西都不抓,只一个劲地往自己父母所在的方向爬去, 那么乖,真让人稀罕。
而他和时溪长得都不差,生出来的只会比胡家磊家的更好看。
宋时溪见这件事都还没个影, 秦樾已经开始压抑不住老父亲的属性了, 莫名觉得有些头疼,可又联想到他马上就二十六岁了, 在这个年代,跟他一般大的同龄人, 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他才开荤,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
虽然她对生孩子不反感,但还是觉得太快了, 更何况两人都还没结婚, 提这个话题多少有些不合适。
而且她现在还在读书, 并且还有大好的事业即将展开,她不可能选在这个时期生孩子, 怎么着都要等大学毕业后再做打算。
就这么草率地决定, 对她和孩子都不公平。
可与此同时,听着秦樾的描绘,她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 首先他们的女儿颜值肯定不会低,皮肤也会是白白嫩嫩的,毕竟她和他都不黑,甚至还很白,还有大眼睛……
意识到自己的唇角竟隐隐有往上扬的趋势,宋时溪及时打断,连忙轻咳一声,回道:“听着不错。”
秦樾的眼睛刹那间亮了起来,偏头就要亲她,却被宋时溪给拦住了,紧接着她主动抬起下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严肃道:“但不是现在。”
他神情一变,眉头蹙了起来。
宋时溪没有丝毫退缩,就算秦樾生气,她也要把自己想法和态度给说出来,让他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
“我有学业和工作要完成,我还很年轻,有很多事情在我心里都比生孩子重要,在我自身没有达到稳定的阶段时,我不会考虑这件事。”
她说了很多,秦樾全程都没有打断,仔细听她娓娓道来,眉头渐渐松开,最后沉默两秒,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这么多年才会洁身自好,没有谈婚论嫁,一心扑在事业上,直到现在有一定的成就,才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前他没有遇到她。
她是唯一一个让他有心动和结婚念头的人,在确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栽了。
他喜欢她,他爱她,所以会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慢慢来,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他不用着急。
听完他的话,宋时溪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总之温暖得不像话,让人眼眶发酸。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下车,之前购物买的东西有一部分已经被送回了家,宋时溪瞬间从复杂的情绪里抽身,冲向那一堆购物袋。
秦樾还有事情要忙,跟她说了一声,就上楼去了书房。
宋时溪拆到一半就不想拆了,端着厨房新做的菠萝包和糖水上了楼,准备给“金主大大”献点儿殷勤。
门是关着的,宋时溪礼貌性地敲了敲门,里面过了几秒才喊进,她小心翼翼地端好托盘,打开书房的门。
秦樾还没挂断电话,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眉宇间有些戾气,听见开门的动静,掀起眼皮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见是她,立马收敛了表情,那股冷冽逐渐散开,然后冲着她招了招手。
宋时溪怕打扰他工作,就准备把东西放下了就走,谁知道刚放下,他就俯身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再靠近一些,力道有些重,并且还没有撒手的迹象,她没办法,只能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
下一秒,他用力一拉,她整个人都朝着他腿上扑上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一声,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嘴唇,紧接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地拉近,暧昧地紧贴在一起。
“没什么。”
秦樾丝毫未受影响,语调轻松自在地朝着电话另一端解释,随后道:“景信那边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跟我报告。”
景信?梁民池所在的公司?
宋时溪睫毛颤了颤,缓过神来后,就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冷的木质香,明明是很淡雅的韵味,可是沾染上他,就莫名有些霸道沉闷。
“既然梁家老大主动联系了我们,那就接触接触。”
见他还不松手,宋时溪伸手扒拉了一下,秦樾这才反应过来,讨好般亲了亲她的脖颈,然后放开手,下滑至她腰上,放在上面抚了抚。
“他开出什么条件都暂时不用管。”
秦樾谈工作时神情严谨,就算怀中抱着软香暖玉也貌似丝毫不为所动,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瞳孔中是化不开的沉沉墨色。
当然这只是宋时溪的错觉,因为没多久,那一脸正经的人,就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角,不安分地朝着上方摸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藕荷色的上衣和同色长裙,偏亚麻的材质,柔软舒适,重点是很宽松,他轻而易举地就拿捏住了素白色的内衣,隔着一层布料辗转反侧。
昨天晚上他吃得有些厉害,直到现在还有些肿,刚碰上去,她的身子就瞬间紧绷起来,打了个颤。
“别……”
这人干什么呢?电话可还通着。
宋时溪推了推他的手。
“我就摸一会儿。”
她那点儿力道根本入不了秦樾的眼,他将电话拿远,在她耳边几不可闻地哄着,根本舍不得放开,与此同时适可而止地放轻了力道,像是按摩一样缓缓摩挲。
就算说着不成体统的话,那张俊脸上依旧是那副斯文矜贵的模样,灯光落在他的发顶,晕染出柔光,减少了几分寒冽,这种反差感实在迷人,宋时溪抿了抿唇,半是推脱,半是妥协地放开了他的手。
“嗯,继续。”
得逞后,秦樾眸中的兴致更盛,没一会儿指尖就试探性地顺着紧贴着肌肤的内衣边缘往里钻,就这样还不忘交代事情。
“把梁富才主动让步的消息透给梁民池和梁婉仪。”
宋时溪听得一知半解,她对梁家不太了解,但隐隐通过姓氏的相同,猜测到秦樾或许是想玩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昨天刚把梁民池揍了一顿,还揍得那么狠,合作上面肯定要产生缝隙,既然注定达不成愉快的双赢,那不如把水搅浑,另选道路。
总之,到最后秦氏只会是最大的赢家。
对于秦樾的能力,她向来保持绝对的信任,因为书中就是那么写的,这个男人除了在创业初期吃过苦头,后面几乎都是一帆风顺。
刚想到这儿,就感受到一股酥麻的隐痛从尖儿处传来,她不自觉地“嘶”了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耳边传来一道娇口今声,秦樾还来不及反应,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懵愣地抬起头,这才察觉到自己太过分,藕荷色的上衣全都堆在了锁骨处,连带着素白色都被推了上去。
眼前一片粉白交织,透着娇艳欲滴的艳色。
而比其更艳丽的是她那张绯红的脸,修长的脖颈微微往后仰,双颊晕出一层薄薄的签单粉色,就连脂粉都盖不住,唇瓣被她咬得水润饱满,比夏日荷花还要勾人眼球。
一缕乌发从颊边滑落,滑过他的手背,有些痒。
对上她水盈盈的怨怼眼神,秦樾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放轻,紧接着又重了几分。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再也听不清楚,索性简单敷衍了几句,就快速挂断,紧接着伸出手去哄心尖尖上的小祖宗,“没事吧?”
秦樾的脸上隐隐浮现出几道指痕,宋时溪有些心虚,觉得是不是自己打的力气太重了?可她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那感觉又痛又麻,下意识地就打了过去。
她抿唇,刚想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不同寻常,见他还敢有反应,她又气又羞,差点儿哭出声来,拔高音量道:“疼死我了,都怪你,全是你摸的,咬的。”
“怪我,都怪我。”
秦樾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嗓子发涩,心疼极了,哪还敢把手放在上面?还嘴更是不可能。
说完,先调整了一下她坐的位置,然后轻柔地帮她整理衣物。
对他这端正的态度,宋时溪还是挺满意,娇哼一声,推开他的手,“不穿了,穿着不舒服。”
二楼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就算光着也没其他人能看到,更何况只是不穿内衣?
很快素白色就被扔在了桌面上。
“很疼吗?要不要涂点儿药?”秦樾抱着她,喉结轻滚,带着一丝懊恼。
宋时溪自己试探性地摸了摸,随后红着脸摇摇头,“只要不碰最上面就不疼。”
她虽然说得委婉,但是秦樾还是听明白了,脑海中顿时想起昨天自己啃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地方,面色讪讪。
余光瞥见她之前端进来的吃食,知道她爱吃,便讨好般轻声问:“想不想吃?我喂你?”
“嗯。”看出他有心弥补,宋时溪也没拂他的心意,点头应下,但是由于之前晚饭吃得很饱,没吃多少,就不愿意吃了。
秦樾将她剩下的吃完,拍了拍她的屁股,“我还要回个电话,你陪我?”
宋时溪现在也没事可干,想起之前和赵河彩一起在路边买的杂志,就点点头,让他下楼跑一趟,拿上来后,她就坐在他腿上看杂志。
刚开始还挺正常的,可是翻到中间部分,内容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
第68章 没羞没臊
这个年代港城的杂志都很丰富多彩, 颜色鲜艳,大多都是港星和富商相关的娱乐八卦,以及当红剧集的报道, 其中还掺杂着些许时事新闻。
前面的部分都很精彩, 宋时溪看得津津有味, 还感叹了一句港媒的厉害之处,难怪这些杂志的销量都很不错。
谁知道刚看完一则人物访谈, 再往下翻引入眼帘的就是白花花的一片,穿着清凉的男女模特对着镜头大胆摆着姿势,表情魅惑, 虽然重点部位都遮住了, 算是穿着比基尼,但是这还是让大半年都生活在保守大陆的宋时溪感受到了冲击。
而且这旁边配的故事是什么?简直就是限制文的程度!
宋时溪眸子瞬间瞪大, 只觉得十分烫手,一个没拿稳, 杂志径直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好死不死, 还正巧停留在那一页。
她心中慌张, 怕秦樾看到, 连忙弯下身要去捡,但是腰间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掌, 将她禁锢住, 同时耳侧传来他疑惑的声音,“怎么了?”
见他看过来,宋时溪暗道大事不妙, 匆忙将拖鞋甩出去,堪堪盖住了那火热的页面,然后强装镇定地回道:“没什么,看太久了,手酸,一时没拿稳。”
秦樾不疑有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手腕,“那就不看了,我这儿马上就好,等会儿陪你散散步?”
昨天晚上散到一半,他临时回了书房处理事情,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宋时溪这会儿注意力都在那本杂志上面,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催着他赶紧处理工作,趁着他重新接打电话的空档,轻轻拂开他的手,快速将那本杂志给拿了起来,合上后,牢牢抱在怀里。
“我先去上个厕所。”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闻言,秦樾点头,余光却瞥见了她怀里抱着的杂志封面,看清上面的字体后,目光一凛,但表情未变,暂时没说什么,等到她打开书房的门出去后,眉头才缓缓皱起。
她在看梁民池的桃色新闻?而且还看了那么久……
虽然知道这一本杂志不可能全写有关梁民池的花边故事,她也肯定没什么特别的心思,但是联想到梁民池对她的态度,秦樾眸色沉了沉。
那个渣滓就不该出现在她视野范围内,就算是照片也不行。
想到这儿,秦樾深吸一口气,等电话挂断后,就蓦然起身,先去楼下吩咐人将最近几天各大报社的报纸和杂志都买回来,然后才重新上楼。
只是没想到卧室门是锁着的,秦樾愣一愣,抬手敲门,没一会儿宋时溪过来开门,不知道她刚才在做什么,面上带着一丝红晕,透出些许绯色。
“你忙完了?那我们去散步吧。”
就算伪装得很好,可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里暗含的慌张和不自在。
秦樾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房内,装作没看出什么,牵住她的手往外走。
房前房后都有花园,外面还有一长条观景长廊,周围绿意盎然,晚间天气凉爽,微风拂过,让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两人逛了一会儿,回来后,保姆准备了水果和冰镇汽水,宋时溪刚吃了两口西瓜,就看到有人送了一个大纸箱送了过来,全是各种报纸和杂志。
看见略有些熟悉和炸裂的封面,宋时溪想起什么,差点儿被西瓜呛到,还好秦樾及时递了一杯水过来,轻拍着她的后背,“慢慢吃,别着急。”
宋时溪一张脸咳得通红,连带着耳后和脖颈间也没能幸免,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当即问道:“买这么多干什么?”
“不喜欢?”
秦樾垂眸看她,脸上似有些不解,明明她刚才在书房看得挺有滋有味的,期间还笑了好几次,所以他才让人买了这么多回来,同时也是为了让她分散精力,别只盯着那一本看。
可现在看她的反应,这些报纸和杂志倒像是成了烫手山芋?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二楼方向。
“没,没有。”宋时溪眼神飘忽,轻咳一声,摇摇头。
说不喜欢也太违心了,主要是……
那个原因她说不出口,只好转移话题道:“我就是觉得太多了,到时候看不完,浪费。”
这种八卦一般过几天就会更新一轮,等她把这些全看完,估计早就过时了,再者,过几天他们就回深市了,不可能把这些都带回去吧?
“没事,看不完就看不完。”秦樾倒不是很在意,省这点儿钱也节约不了什么。
宋时溪哑口无言,又吃了几块芒果后,最后还是忍不住拿了一本杂志翻看了两页,前面也同样很正常,到了后面……
她倏然趁着秦樾没注意,翻到了前面的部分。
“我去书房拿个东西。”
“嗯好。”
秦樾时不时就要回书房处理工作,所以宋时溪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她都看完了几篇娱乐小故事,他还没有下楼,她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再加上她心中本就有鬼,怕秦樾误打误撞看到不该看的,她立马上了楼。
先到了书房,门没锁,她先敲了敲,没人应答,推门进去,在没瞧见秦樾的人影后,宋时溪顿感不妙,拔腿就朝着主卧跑去。
一打开门,就瞧见秦樾站在梳妆台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她呼吸一滞,满脑子都是“完了”二字,下意识扑过去就要抢回来,但是刚靠近,腰身就被人揽住,双脚都离地了两秒才被放下来。
“寡妇潮湿第二话,李先生出差回来,和田寡妇许久未见,魂牵梦绕,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发现,在巷子口就激烈拥吻起来。”
“李先生的手直直朝着田小姐裙摆底下伸去,帮她抚平褶皱。”
“没一会儿,就感觉在掌心下了一场小雨……”
秦樾的嗓音低沉悦耳,自带一股慵懒自持的味道,偏偏语调又格外认真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读什么名著!
他每读一句话,宋时溪脸就热一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觉得自己这下是彻底没脸见人了。
天知道她根本没想看的,可是回到主卧后,四下没人,就没能压住好奇心,往下看了两个段落,谁知道这剧情和文笔都挺粗糙的,但却有种莫名的魅力,勾着人往下看。
她正看到一半,秦樾就突然敲门了,惊慌失措之下,她便随手将其藏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连把封面合上都忘了。
谁曾想会被秦樾捉个正着?
“你突然开我抽屉干什么?”宋时溪又羞又恼,率先出声质问,同时还不忘尝试去夺回秦樾手中的杂志,这次倒是轻松抢了回来,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我想着提前帮你把卸妆的东西准备好。”
秦樾面色不改地撒谎,他上楼来就是为了这本杂志,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走向,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些淫词艳语,眸中闪过一丝晦涩不明。
宋时溪一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浑身都滚烫得厉害,她都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时肯定没比煮熟的虾米好多少。
现在的社死程度无异于上学的时候偷偷看小说被老师当场没收,不,甚至更甚,因为她看的是带颜色的……
思及此,宋时溪懊恼地闭了闭眼,当然她不是后悔看,而是后悔没能藏严实点儿,怎么就被秦樾给看到了呢?
捏着杂志的力道不断加重,没一会儿那处就变得一片狼藉,平整的页面布满了褶皱。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秦樾突然笑了一声,带着兴味,像是刚才喝过的葡萄味汽水,几乎快浸入人心里去。
“笑什么笑,你偷看我的隐私,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宋时溪被他的笑声惹怒,觉得他在笑话自己,当即就不乐意了,转念一想,她一个成年人看点儿这些东西怎么了?她不仅看,她昨天还做了呢!
这么想,她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秦樾没想到会被误会,连忙解释:“我笑话你干什么?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他刚才笑,只是觉得她这小表情实在过于惹人,不管想些什么都写在脸上,毫不掩饰。
当然,他也观察过了,她只有在他面前才这样,在旁人那儿始终像是隔了一层。
这种“特殊”让他心情愉悦,便笑了一声。
话毕,不顾宋时溪有些没反应过来,秦樾直接弯腰朝着她压过去,指腹碾过她的唇珠,说不清是痒意,还是疼感,总之她被迫张开了唇,就在这个空档,他携舌闯入,又凶又急。
没一会儿,房间内就响起了暧昧的喘息声。
急促的咂舌水声在密闭空间内互相交织,温度逐渐升高,那本杂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他宛若一座大山,压得她摇摇欲坠,但出于身体的本能,还是下意识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领,缓缓朝着他靠了过去,腰身软塌,眼睫濡湿。
秦樾抱着她,大掌撩起她的长裙,开口时尾音上扬,窃窃私语般在她唇瓣低喃:“宋小姐,现在我也想要下场雨,可以吗?”
吐字清晰,撩得她心头一紧,呼吸都乱了两分。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就等不及似的顺着小腿而去,摩挲了两下。
宽大的裙摆将他结实强壮的手臂遮得完完全全,连带着所有的逾矩动作都盖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是他亲得太用力,还是抠得太快,总之她没过几十秒就双腿发软,朝着地上滑落,他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顺势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床上。
层层叠叠的裙摆被堆到腰间,身上不可控地除了些许薄汗。
喉间不受控地断断续续溢出几声令人心颤的娇哼,麻花辫散落些许,碎发遮挡住她迷离的眼神,双臂攀在他肩头,说不清是推拒,还是邀请。
秦樾半跪在床沿,身上依旧穿着整齐,相貌堂堂。
这种极致的反差感,让人心尖发颤发抖。
所有的一切都比昨日要令人舒服得多。
宋时溪有些脸热,蓦然想到那小故事里,隐晦地写了些类似教程一样的手法,心口怦怦跳着,唇瓣都有些发抖,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词。
现学现卖。
就在这个时候,秦樾突然抽回手,宋时溪顿时不适应,拿腿缠上他的腰,后者一时之间不察,径直扑倒在她身上。
秦樾盯着她潮红的脸,立马意识到她的意图,薄唇勾起,手掌安抚性地往下拍了拍她的翘臀,声音嘶哑,顺着风飘过来,耳朵都快要被酥掉。
“乖,等等,我去拿套。”
最后四个字砸下来,宋时溪压下蠢蠢欲动的念头,几乎是瞬间就松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秦樾表情没变,但是她总觉得他笑意深了些许。
目送他去床头拿东西,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回来后,秦樾一边让她撕开包装,一边自己解着皮带,清脆的响声响起,宋时溪手中的东西差点儿掉下来砸到自己脸上。
开个包装能废多少时间?
宋时溪将其拿在手里,随后仰头去看秦樾表演脱衣秀。
或许知道她在光明正大地看,秦樾眉梢微挑,表情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撩起衬衫,薄唇咬住,露出块块分明的八块腹肌和性感的人鱼线。
他的手生得很好看,指节修长,干净漂亮到像是艺术品,抽皮带的动作利落爽快,拉链往下拉,露出些许青筋脉络。
往下稍微脱一点儿,深灰色四角裤就露了出来。
宋时溪睫毛颤了又颤,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吃完的,一时之间有些怕,毕竟这尺寸实属骇人。
晃神的功夫,秦樾已经脱完凑了过来,伸手抓住她腰间的裙摆往下拉,顺便将挂在脚踝处的小小布料给一同带了下来,紧接着打横抱着她往浴室里去。
“再高点儿。”
热水从头顶的花洒中喷洒下来,秦樾耐心仔细地把东西捋平,随后大掌扣紧她的腰腹,胸口贴在她的背脊处,低声哄着。
话音落下,她先是愣了愣,紧接着盈盈一握的纤腰往下压,顺理成章地就抬高了起来,漫着一丝羞涩的红晕。
水流哗啦啦,也掩盖不住她曼妙玲珑的曲线,看得人眼热,心燥。
“好,好了吗?”宋时溪扭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本就精致的五官这会儿沾染上些许水珠,更加艳丽娇媚,发颤的语调更是要把他的魂儿给勾走。
身体升起一团火,酥麻滚烫,忍了又忍,还是灭不掉,只想冲动一次,但是他还保留着一层理智,劝诫自己慢慢来。
但没想到他一时没回应,她竟自己朝着他凑了上来。
秦樾胸口剧烈起伏,眸色深深,哪还肯忍,手臂横在她腰间,把刚才的想法实践出来。
第69章 小没良心的
浴室内, 水雾弥漫,沐浴露的香味浓郁,掩盖了暧昧的甜腥味。
女人被抵在洗手台上, 腰似乎要被折断般, 颤颤巍巍地发着抖。
白皙的长腿搭在强壮的手肘处, 被磨蹭得多了几分红晕,同时也晃得厉害, 像是下一秒就会脱力摔出去一般。
宋时溪的手紧紧抓着身下厚厚的浴巾,被逼得眼角通红,浸泪, 偏偏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叫出些面红耳赤的声响。
她再也不看限制文了, 不,秦樾才是不准看的那个人!
岂止是现学现用, 分明是活灵活现!
她怎么忘了,能考上国内最高学府, 并闯下现今成就,秦樾的学习能力肯定非一般人能及,就连在这方面也是远超凡人。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秦樾低哑的嗓音,紧随而来的就是她咿咿呀呀被撞断的凶狠。
他体力惊人, 这都几轮还能有这种劲道。
宋时溪听出他对自己在这种时候走神的不满, 哪敢这时候说出那种夸赞他的话?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
于是转过头, 先是摇头,然后求饶般朝着他伸出手, 装作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 “阿樾。”
她微微扬着下巴,浑身上下都泛着羞涩的潮红,发丝早已散乱开来, 黑发白肤,愈发楚楚动人,也衬得那些绯色印痕愈发明显。
那只手因为撑在台面的时间久了,通红一片,跟她这个人一样,惹人怜惜。
阿樾二字从红唇边溢出来,令他心燥难耐,眼尾潋滟上一抹薄红,暂时停了下来,然后放柔力道把她抱起来放在台面上坐着,舍不得再让她出半分力气。
知道她喜欢,他半跪下去,卖力伺候。
没想到喊一声阿樾,就能换来这样的享受,宋时溪有些后悔没多叫几声,但也有可能叫多了,就不管用了。
抓住他稍许刺挠的短发,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但是又忍不住紧绷,没多久就去了。
她娇滴滴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眼波流转,含糊着说自己累惨了,让他放过她,赶紧休息。
“小没良心的。”秦樾差点儿被气笑,她倒是舒爽了,完全不管他。
宋时溪心虚地抿了下唇,小声道:“你自己有手啊。”
“……”
秦樾哀怨地垂眸看向她,他刚有所动作,她就立马钻进了他怀里,怎么说,怎么哄都不肯抬头,铁了心地不肯管他。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朋友,对此,还能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宠着,顺着。
秦樾揽住她的腰,扯掉束缚,开始自给自足。
只是那手时不时就连带着一起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大腿,让人忽视不了他在做什么,宋时溪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声,脸后知后觉地滚烫起来。
等他结束,两人才开始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天宋时溪醒来的时候秦樾难得还在床上,像个大火炉一样牢牢禁锢着她,就算开着空调,她都觉得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但是她没舍得推开他,甚至还往他怀里钻了钻,唇角往上勾了勾,喜欢极了这样的事后早晨。
她刚动,秦樾就感受到了,两人都不着寸缕,紧紧贴在一起,实在为难老干部。
他手掌动了动,顺着腰线,掠过平坦的小腹,试探性地抠进去,哑声问:“疼不疼?”
宋时溪并拢双腿,将他继续的路线拦腰截断,颊边泛上粉红,轻哼道:“疼……”
语调上扬,分不清是真是假,但秦樾刚犹豫着收回手,就感觉她抬起屁股和腿,往他身上坐了过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个东西,得意洋洋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樾呼吸一滞,眼睫颤动。
接下来度过了他有记忆以来最欢愉的晨光。
荒唐完,两人一起下楼吃饭,宋时溪坐在秦樾旁边,借着刚才自己都把力气用完了的理由,让他一口一口喂给自己吃,她则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电视。
现在的港城电视节目可比大陆丰富得多。
秦樾还是第一次这样全程给人喂食,动作稍有些僵硬,但是眉宇间却全是笑意,显然是乐在其中,等吃到一半,就完全上手了。
给她喂完,他才开始吃。
本以为她能陪着,谁知道他刚抬起筷子,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窝进更舒适的沙发,半躺在里面,时不时笑得前仰后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秦樾咬了咬后槽牙,觉得有些牙酸。
等他吃完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难怪这么久没动静,秦樾轻手轻脚地抱起她,刚碰上去,她就朝着他靠了过来,睡得泛红的脸颊还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见状,心里所有的小情绪都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
宋时溪这一觉睡了快四个小时,正值下午,外面晒得很。
秦樾不在身边,也不在书房,问过保姆后才知道在她睡着后没多久,他就出门了。
她没事干,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又看了一会儿杂志,外面突然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宋时溪还以为是秦樾回来了,当即惊喜地探出头去,却在瞧见来人后,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
但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笑着打招呼:“赵助理,你怎么来了?”
赵河彩是个很心细的人,她没错过宋时溪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猜到她是把自己当成了秦总,连忙道:“秦总下午去跟景信的人吃饭了,让我过来接您。”
“他们这时候早吃完了吧?接我去干什么?”宋时溪眨了眨眼,不解地皱起眉头。
“不是去吃饭,是参加酒会。”
通过赵河彩的解释,宋时溪这才知道今天是梁民池父亲的生日,也就是现在景信集团真正的掌权人。
这样的人物过生日当然不可能低调,几乎请了港城所有有头有脸的名流参加。
秦樾虽然不是港城人,秦氏的大本营也不在港城,但是没人敢忽略他。
而这种酒会一般都需要女伴。
“那走吧。”
离宴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可她得去选礼服,又要化妆做造型,仔细算起来,时间并不算特别宽裕。
宋时溪到的时候,秦樾还没到,她没有等她,一头扎进所有女孩子的天堂,各种高定礼裙看的她眼花缭乱,可其实她能选择的很少。
早知道有今天这一出,秦樾但凡敢在她身上留一个印子,他都只有死路一条!
宋时溪可惜地转悠了一圈,本以为要将就着选一条,没想到却看到了一条墨绿色的礼裙,它光是挂在那儿,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她一眼相中,工作人员带着她去换,等她从试衣间出来,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交叉挂脖的设计,完美凸显出了她漂亮流畅的肩颈线条,腰间用褶皱做了点缀,愈发衬得柳腰纤纤,飘逸的裙摆配上高开叉,露出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多了几分性感。
但是墨绿的颜色又添了些许高贵和神秘。
就算她没有化妆,依旧好看得美艳不可方物,让人觉得这条裙子就写着她的名字。
秦樾到的时候正巧撞见这一幕,看着在镜子面前调整衣裙的女人,手心满满沁出些许薄汗,心跳渐渐忘了原本的节奏,开始失控。
直到她无意中抬起眼睛通过镜子看到他,猛地回过头来,喊他的名字,秦樾才回过神来,眉眼间染上一丝温和,大步朝着她走去,握住她的手,由衷地称赞,“漂亮。”
闻言,宋时溪眉眼弯弯,娇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话毕,又补充:“但是你说了,我更高兴。”
两句话哄得他眉开眼笑,“你眼光好,帮我选一套?”
宋时溪没拒绝,帮他选好后,又配了一条跟她礼裙同色系的领带,这才去化妆做造型,她忙起来,他就在旁边等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等弄好后,两人朝着酒会地点赶去,到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
梁家家大业大,老宅气派豪华,从大门口开始就铺满了红地毯,各种各样的豪车令人目不暇接,这个年代的车很有特色,跟后世的不太一样,宋时溪不由也多看了几眼。
秦樾却会错了意,开口道:“等回去后,学学开车,到时候买一辆你自己开,出行要方便许多。”
听见这话,宋时溪收回视线看向他,眸光闪闪,没跟他客气,一口应下来。
其实她会开车,开得还不错,但是原主可不会啊,而且这个年代不知道要不要驾照,她还是系统性地学一学比较好,该拿证拿证。
秦樾见她没有犹豫,眸中笑意更深。
他喜欢给她花钱,更喜欢她不拒绝他。
车径直开到了门口,秦樾先下车,然后牵着她的手下车,宋时溪早就看到了路两边的记者,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面对闪光灯,面色依旧不改。
众人一开始怼着秦樾拍照,但是等看清他身旁的女伴后,又纷纷对准了她。
“你太漂亮了,他们还以为是哪个女星。”
秦樾凑到宋时溪耳旁,帮她翻译那些嘈杂的议论声。
前面那句肯定夹杂了秦樾的私货,宋时溪有些哭笑不得,娇嗔了他一眼,拉着他的胳膊快步进入宴会厅,将一切喧哗都抛在身后。
一进来,就看到了时下最火的男星在台上唱生日祝福歌,宋时溪眸光一亮,拉着秦樾就要过去看了看热闹,他也由着她,但是很可惜,才走出去几步,就被人拦下了。
“秦总,你可算是到了。”
闻言,宋时溪循声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睛。
第70章 剑拔弩张
来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 身形微胖,长相稍显普通,唯有那一双浅色眼眸为其增了几分亮色, 唇边带着热情的笑容。
两人几乎刚到场, 他就迎了过来, 想来是等候已久。
“梁总。”
听到秦樾的称呼,宋时溪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会觉得熟悉, 原来对方是梁家人,难怪那双眼睛跟梁民池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我父亲在二楼,我带你们过去, 顺便聊一聊中午没聊完的事情。”
听到秦樾说普通话, 对方立马换掉粤语,笑眼盈盈地接话, 态度端得有些过于亲近,甚至有几分讨好, 宋时溪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原来秦樾今天是跟他去吃饭了。
虽然她对梁家的情况不算特别了解,但是通过零散的信息也拼凑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那就是梁家长子梁富才。
梁富才虽是长子, 但却是姨太所生, 身份比不得正妻所生的梁民池, 所以就算占了个“长”字,在景信也被梁民池压得死死的。
人都是有野心的, 都是梁家的儿子, 谁愿意一直甘居人下?
秦氏出手就不是小项目,更何况是和景信合作共创?投资巨大,双方都很重视, 这也就意味着梁富才要是能越过梁民池拿下代理权,先不说能从中获取的利益,最重要的是能很大程度上获得梁老先生的另眼相待和认可。
要知道景信一日不易主,一日就有变更的机会。
或许之前梁富才还不敢想,可是秦樾和梁民池之间的关系此时变得十分微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游轮上的事情估计想瞒也瞒不住,再加上秦樾有意搅乱棋局,他在这个时候不争,等到梁民池彻底站稳脚跟,再去争可就晚了。
所以,不争也得争。
而想争的,又何止他一个?
宋时溪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之前在秦樾书房听到的那通电话。
刚想到这儿,一道沉稳又婉转的女声插了进来,“我说怎么没在二楼看到大哥,原来是在这儿。”
循声望去,两道身影由远及近,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浅紫色旗袍的女人,留着齐耳短发,明明脸上带着笑容,但眸色却显得有些冷冽。
梁富才扬起的唇线平了平,扫过他们二人,语气平淡,“秦总是贵客,父亲交代了要好好招待。”
梁婉仪只当没看见梁富才警告的视线,笑着看向秦樾,在瞧见挽着他手臂的宋时溪时微微一愣,随后笑着道:“秦总,许久不见,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位佳人?也不介绍介绍?”
她语气热络轻快,明显是和秦樾关系不错。
闻言,宋时溪掀起眼皮轻飘飘对上她投过来的打量目光,出于直觉,她总觉得心中不是很爽利,想到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掐了一把秦樾胳膊上的肉,后者吃痛,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心中暗暗叫苦,他实在冤枉。
“这位是我女朋友,宋时溪。”秦樾微微调整姿势,大掌揽住宋时溪的腰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听到这个回答,有看到他的动作,在场的人表情各异。
梁富才眸光闪了闪,幽幽望了宋时溪一眼,眼睫垂下,掩盖住沉思。
刚才他一门心思都放在秦樾身上,倒是没注意他身边的女人生得有多出众,此时定睛一看,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艳。
当然,女人漂亮不漂亮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用处。
思及此,梁富才眸光落在两人相贴的身躯上,心念微动。
这几年可没听说秦樾身边有女伴出现,乃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以至于他都不敢送“人情”去他身边,生怕适得其反。
秦樾有女朋友这件事,在此之前,他的人居然都没查到半点儿风吹草动。
但是这也从侧面反应秦樾对她保护得甚好,而保护也就代表着看重。
秦樾心硬如铁,在商场上说一不二,极其重视利益,不好攻略,但或许能从她身上下手,男人嘛,有哪几个能抵挡得住枕边风?
眼看秦樾不日就要回深市,有些事情还是尽快定下为好。
另一边,梁婉仪唇边的笑意一顿,好半晌才意味深长地开口:“我朋友昨天跟我说在商场看到你为靓女一掷千金,我还不相信,原来是真的,宋小姐好福气。”
她的声线温润如风,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
宋时溪又不是软柿子,哪会傻愣愣站着让人阴阳怪气,闻言,眉眼微弯,音调认真地纠正:“他才是好福气。”
话音落下,不光是梁婉仪,其他人都顿住了。
这位宋小姐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任何一个男人都听不得这种话,更何况是一向高高在上的秦樾?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秦樾本人却是浅浅笑出了声,搂住她的力道更紧了些,黑眸直勾勾看向她,坚定附和:“可不是嘛,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其中的爱意和欢喜几乎快要溢出来。
他不生气,居然还很高兴?
梁婉仪差点儿没能维持住体面,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二位感情还真好。”
宋时溪也有些意外秦樾的态度,耳根有些发烫,心里却泛着甜。
哼,算他有自知之明,那她也就不跟他计较这朵烂桃花了。
“嗯。”秦樾大大方方地直接应承下来,差点儿把她气吐血,更让她下不来台的是他接下来的话,“但梁小姐和黄先生就不一定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向梁婉仪身边从始至终都算是半个隐形人的黄忠天。
“秦总说笑了。”梁婉仪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自然,连忙将头靠向黄忠天,好在后者虽停顿了两秒,还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肩头。
感受到那抹力道,梁婉仪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唇边恰到好处地挂上一抹甜蜜的笑容,“下个月我们结婚,秦总可一定要赏脸。”
秦樾只是笑一笑,并没有接话。
梁富才恰到好处地打断他们的话题,再次提出去二楼,只是有了梁婉仪和黄忠天当跟屁虫,他想和秦樾聊一聊的愿望注定落空。
一路上,梁婉仪都在跟宋时溪搭话,全然不见才吃了个软钉子的窘迫,八面玲珑,话题起的都是小姑娘会喜欢的,要是换了旁人定是跟她手挽手成了好姐妹了。
但是宋时溪从见她第一面就不喜欢,更别提还有刚才那一茬,所以态度不冷不热,甚至谈得上敷衍。
梁婉仪在她这儿吃了闭门羹,心中恼怒,但是记着大事,终究是没有耍脸子。
几人刚上了楼梯,迎面就装上了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慵懒肆意地靠在栏杆上,短发全都抓到脑后,露出立体深邃的五官,唇红齿白,比楼下唱歌的男星还要俊逸几分。
只是脸上还未好全的伤痕到底将这份美减弱了几分。
旁人面上有伤,只恨不得全遮起来,他倒好,反倒张扬露出来,像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被打了,而且还打得不轻。
“哟,这么热闹。”
他缓缓直起身子,手还搭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说话时带上一丝漫不经心,落进耳中总觉得有些讽刺。
“民池,你不是在陪父亲吗?”梁富才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他的位置,从这个角度刚好能把大门口看全,就是不知道他在这儿待了多久。
这个疑问刚冒出来,就听到梁民池闷笑两声,意有所指道:“无聊,出来转转,没想到看了一场大戏。”
话毕,他又幽幽叹了口气,“哎,我们姓梁的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总喜欢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他话还没说完,梁富才就沉下脸,打断道:“民池。”
虽然还是同样的称呼,但这次多了几分警告和不悦。
宋时溪在旁边看着,觉得梁民池真是个疯子,骂人就算了,还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她只是腹诽了一句,可没想到对方却似乎能听到她的心声,突然朝着她看过来,眼神炙热,带着明晃晃的兴味,她不禁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详的预感蓦然产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梁民池没有搭理梁富才,反而朝着她大步走过来,虽然在中途就被秦樾拦住,可不妨碍他那张嘴犯贱。
“宋小姐,我这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这几天不来看我也就算了,天天在半山别墅那边享清福算怎么回事?我可是会伤心的。”
这番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说辞,让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她和他有一腿。
而且为了她?宋时溪差点儿冷笑出声,当时那种情况,他被打纯粹活该!
当着她男朋友的面对她不怀好意地露出那种眼神,秦樾没把梁民池打死,都算是他心善!
只是宋时溪没想到梁民池这段时间居然都在盯着他们,那句半山别墅就是暗示。
不,已经算得上明示了。
再结合他之前阴阳梁富才他们的话,宋时溪觉得这些天他们所有人的行踪都在梁民池的掌握当中。
他不只是在用话恶心她和秦樾,也在提醒梁富才他们适可而止。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对他的印象。
这个男人很危险。
就在她惊诧的瞬间,那边梁民池和秦樾已经剑拔弩张,眼看下一秒就要动起了手,附近的人听到动静立马围了过来。
梁富才第一时间上前拦在双方中间,虽然他对这两人撕破脸喜闻乐见,但是今天是梁家寿宴,来得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外面还有一堆记者守着,但凡闹出个风吹草动,都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就能传遍整个港城。
丑闻一出,谁都落不着好。
“民池你在胡说什么?”
虽然都知道梁民池被秦樾在游轮上揍了一顿,但是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不免惊愕,居然是为了女人?
梁富才不露声色地瞥了一眼宋时溪,随后深吸一口气,先是训斥了一番梁民池不当的说辞,然后转过身朝着秦樾赔笑道:“这小子刚才喝了不少酒,恐怕认错人了,你也知道,他身边莺莺燕燕不在少数,秦总别跟他一般见识。”
秦樾面无表情地看着梁富才在这儿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眸色黑沉如墨,宛若暴雨前的乌云压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没说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嗤笑:“要是喝醉酒就能大事化小,那还要法律法规干什么?拿女同志的名声开玩笑,肆意污蔑,我看你们梁家教出来的也不过如此,连最基础的尊重都做不到。”
话音落下,顿了两秒,倏然拔高音量:“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她的声音低沉有力,砸进每个人的心里,各有滋味。
在场的女性差点儿拍手叫好。
但是在场的梁家人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脸色渐渐沉下来。
宋时溪这话只差没跳起来指着他们鼻子骂梁家没有家教可言了,任谁能维持冷静?
可是偏偏她身边站着的是秦樾,而且她刚开口,他就牵住她的手,摆明了要给她撑腰,他们对她不满,就是秦樾不满。
再者这件事的确是梁民池出言不逊在先,他们梁家不占理,就连反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且秦氏和景信的合作迫在眉睫,在这种关键时候,撕破脸没有任何好处。
思及此,梁富才和梁婉仪都不由瞪了梁民池一眼,这个疯子,要发疯也不知道挑个合适的时机,现在是他胡闹的时候吗?
他自己跟秦樾闹翻了,就见不得他们和秦樾打好关系?
真是可恨。
谁知道梁民池被骂,脸上却没有任何怒气,甚至还笑得花枝招展,像是觉得颇为有趣,“这事是我的错,宋小姐大人有大量,还望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变脸变得十分快,此时道歉的语气异常认真坚定,仿若刚才就是开了个小玩笑。
宋时溪却不搭理他,扯了扯秦樾的袖子,“我们还是去跟寿星道喜吧,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闻言,秦樾知道宋时溪是为了不把场面闹得太难看,在给除了梁民池以外的所有人递台阶,沉吟片刻,牵着她往前走,众人主动让开一条道。
他们一走,梁富才当即远离了梁民池,叹了口气道:“民池以后说话做事还是三思而后行,别给梁家蒙羞。”
梁民池似笑非笑:“老爸还没死呢,用得着你教?”
梁富才一噎,胸口憋了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垂在腿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