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邪恶车厘子61 摸了建国


    许繁星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整张脸都烧了起来,闭上眼,刚才的画面就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简直不堪回想。


    怎么办, 他摸了我的建国。


    啊啊啊啊!


    他踢了踢被子, 把脸埋在枕头中憋气。


    下面的迟樾正好路过,伸手拽了下他的被子:“把脸拿出来, 不嫌憋得慌。”


    “我不。”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迟樾地笑了声,就去忙别的了。


    没一会儿, 手机震了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周南发来的消息。


    周南:【怎么样了, 哄好了没】


    许繁星:【大概可能也许maybe……哄好了】


    周南:【厉害啊,用的什么方法, 我也学一下去哄我女神】


    许繁星脸颊红红的。


    心说,这你可不兴学。


    学了你的女神是会报警的程度。


    他几分钟没回,周南急着过来追问细节:【快说快说】


    许繁星想了想, 委婉道:【手工、活】


    周南:【手工做的工艺品吗?这个方法好哎,亲手做小礼物的男人最有诚意了,你做的什么啊?】


    许繁星:【……】


    周南:【发省略号干嘛?快说做的什么】


    许繁星:【不是手工,是手工活】


    周南:【手工活?按摩啊?】


    许繁星:【差、不多】


    周南:【你还会按摩?】


    许繁星:【现学的】


    周南:【哦,学了几次成功的?】


    许繁星:【一次】


    周南:【一次就能成功, 没想到你还有按摩的天赋,需要用什么工具吗?】


    许繁星:【不需要】


    周南:【纯手工按摩啊?不需要搓点精油什么的?就这样干按啊?】


    许繁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周南:【向你转账100.00元。】


    许繁星:【?】


    许繁星:【干嘛突然给我转钱】


    周南:【学费,你抽空也教教我怎么做呗】


    “咳咳咳,”许繁星差点被呛到,教是不能教了, 许繁星趁机转移话题。


    许繁星:【以后再说吧,我要睡了】


    周南:【这么早就睡了】


    许繁星:【有点累】


    周南:【按摩累的啊?】


    许繁星:【……】


    周南:【按摩确实挺累的,你好好休息吧,改天也教我一下。】


    许繁星真是佩服自己,他到底在跟周南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正握着手机出神,屏幕上弹出一条新的消息,许繁星一愣,低头一看是迟樾都消息。


    yue:【明天来我俱乐部的宿舍吧】


    许繁星小脸又开始蹭蹭蹭冒热气,耳朵简直红的要滴血,去他宿舍干什么,不会是要开正餐了吧,那他的建国还能受得了吗?


    yue:【星星想你了】


    原来是星星。


    他把星星带回来了?


    _


    迟樾去比赛的这小半年,星星一直寄养在他的朋友家,迟樾这次回海市就把它也给带回来了,说是不想让孩子当留守儿童,但是宿舍有规定不能养宠物,就把它放在了俱乐部的宿舍。


    第二天,许繁星去宠物店斥巨资给星星买了点小零食。


    听到开门声,星星立马就迎了过来,绕着他转了三圈后似乎是终于认出来他,过来蹭他的手心。小半年不见,橘色的小狸花长成了大狸花,白白的肚皮,圆圆的脑袋,叫声还奶声奶气,喊得他心都要化了。


    迟樾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和谐相处的一人一猫。


    许繁星把它抱起来,小猫十分乖巧的趴在他腿上等着他撸。


    “儿子,你该减肥了。”许繁星摸着它的脑袋说。


    “喵。”


    “今天的小鱼干就不给你吃了。”


    “喵喵喵喵。”


    “……”


    听不懂,但好像骂得挺脏。


    “小猫咪是不能吃太多小鱼干的,不然胖成球就不可爱了,懂吗?”许繁星自言自语的跟他讲着道理,听到后面的迟樾问他:“玩够了吗?”


    许繁星抱着猫咪扭头看他一眼,非常诚实的说:“没有。”


    迟樾跟他穿得是同款的T恤,他的是黑色的,许繁星的是白色的,迟樾俯身过来把他怀里的猫咪拎走,拉着他坐到他腿上:“别总跟它玩了,跟我玩玩吧。”


    许繁星睫毛轻眨:“你想玩什么?”


    迟樾:“你。”


    许繁星:“?”


    ……


    ……


    这几天许繁星三天两头往俱乐部的宿舍跑,有时候撸猫撸太晚就直接睡在那里了,毕竟路易他们都没回来这边的空房间还挺多的,方便起见,他甚至把自己画画的设备给搬来了。


    当然他也不是白住,平时也会帮忙整理猫砂,打扫卫生什么的。


    许繁星昨晚熬夜赶稿子,本想睡个懒觉的,结果早上九点就被拱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胸口有颗毛茸茸的脑袋在看着他。


    他掀开被子,被子里长猫了?


    星星歪着脑袋看他:“喵~”


    “怎么了?”许繁星抱住它往被窝里缩,脸埋在他背上狠狠吸了一口。


    小狸花拿猫爪扒拉他的胸口,粉嫩嫩的爪子去踩他胸口:“喵喵喵~”


    许繁星翻译了一下猫语,这是饿了,等他放粮呢。


    “这就起来给你做饭。”许繁星睡眼惺忪的抱着星星起床,去阳台给它添上猫粮,正准备去上个厕所再回去睡个回笼觉,恰好碰到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迟樾,他只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没穿上衣。


    许繁星退了一步:“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迟樾漫不经心抬眼,身上肩宽背阔,肌理清晰。


    迟樾说:“没洗澡,洗了个脸。”


    许繁星:“?”


    可能是习惯不一样,在他的印象中,洗脸是不需要把上衣给脱掉的。


    迟樾慢条斯理的捞过一旁的T恤开始往身上套。


    许繁星只是装模作样的羞涩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肌肉看,看着看着视线就下移了。


    这目光太过直白,让迟樾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若无其事的把手插到裤兜里调整了一下,然后才轻咳了一声提醒他。


    “?”许繁星迅速反应过来,顾不上脸红,赶紧说:“对、对不起啊,不过我可以理解的。”


    迟樾都笑了:“你理解什么?”


    “就男人早上都这样,很正常。”


    迟樾耷拉下眼皮,拖着点腔调“哦?”了一声,恰好这时传来门铃的像是,许繁星如临大敌,赶紧说:“我去开门。”


    他刚走两步就被人拎住了后脖领:“估计是路易他们,你去换件衣服,我去开。”


    许繁星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睡衣,很普通的背心和短裤,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让你换就去换。”迟樾说。


    “好吧。”


    许繁星回屋换了件T恤和牛仔裤,出来时果然看到了路易他们。


    路易、苏志和和朱戚四个人每人手里都拎着大包小包的,琳娜怀里还抱着一大袋子零食:“surprise,咦,星星也在呢!”


    许繁星问她:“琳娜姐,你们不是在休假嘛,怎么回来了?”


    迟樾是请假回来答辩的,这段时间琳娜他们自然是可以休息的,队里几个人都是爱玩的性子,还以为他们已经出去度假呢。


    琳娜叹道:“想玩的已经玩的差不多了,而且现在外面太热了才不想出去暴晒,就回来看看你们啦。”


    许繁星点头表示理解:“快点进来吧。”


    苏志和先是往里面探了探脑袋,然后小声问他:“那个……谁没回来吧?”


    许繁星:“你是说西莫医生吗?”


    苏志和:“哦,他没回来吧。”


    许繁星摇头:“没有。”


    苏志和放心了,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路易在门口换鞋子,有点好奇:“话说你怎么会在我们宿舍啊?”


    许繁星心虚地咬了下唇:“我是来撸猫的。”


    琳娜一喜:“猫!是过年时的那只小猫咪吗?”


    许繁星点头。


    琳娜:“啊啊啊啊在哪里,快让姨姨香一个。”


    琳娜进屋放下零食袋就去满屋子找猫了。


    其余几个人也拎着袋子进来。


    许繁星悄悄松口气。


    算是糊弄过去了。


    路易进来,刚要去鞋架换鞋,拉开发现里面没有一次性拖鞋,他又翻了两层也没找到,许繁星在一旁说道:“拖鞋在第二层。”


    路易拉开第二层的柜子,还真在里面。


    路易:“?”


    这不是我宿舍吗?


    为什么他会比我还熟悉。


    “咪咪~”琳娜摇了会儿逗猫棒,一双玻璃珠似的圆眼睛从沙发边冒了出来,琳娜眼疾手快的过去把它抱起来,对着猫头就一阵撸:“手感真好啊,它叫什么名字?”


    “星星。”迟樾。


    琳娜奇怪地瞅了眼一旁的许繁星:“星星?”


    许繁星冲她笑笑:“真巧,它也叫星星呢。”


    琳娜:“……”


    还装。


    琳娜说:“有没有零食呀?”


    “有的。”许繁星不紧不慢走到电视机前的柜架前,打开拿出一盒罐头和猫条。


    路易:“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哦。”


    “啊?有吗?”许繁星摸摸脑袋,开始装傻。


    路易:“你还知道鞋柜的第二层有一次性拖鞋!”


    许繁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是常识,我们中国人习惯在第二层放拖鞋。”


    路易一脸的不信,眯眼打量他许久:“我还是感觉你俩有事瞒着我。”


    许繁星:“我俩能瞒你什么啊?”


    “瞒着我……”路易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眼神深邃,像是要看透一切。


    许繁星莫名有种偷奸被发现的心虚之感,空气短暂沉默了几秒,路易忽然把手指指向厨房:“开小灶!”


    许繁星:“……”


    路易控诉:“我都闻到味道了,你们是不是在做好吃的!”


    许繁星扯唇:“那给星星煮的鸡胸肉。”


    “哦,这样吗?”路易摸着后脑勺,嚣张的气焰都没有了。


    琳娜翻了个白眼,还真以为被这傻子发现了什么呢。


    她抱着星星走过来,路过时,悄悄拍了下许繁星的肩膀:“别紧张,姐会给你保密的。”


    “……”


    姐,我更紧张了。


    第62章 邪恶车厘子62 双人俯卧撑


    宿舍迎来久违的热闹, 聂高远在微信里听说大家回来了,也从学校宿舍赶过来了,大家聊了会儿天, 晚饭时没有出去吃, 而是点的外卖, 最近各大平台商战,外卖可比去外面吃便宜多了。


    琳娜划拉着平台:“你们想吃什么?烧烤还是火锅?”


    聂高远说:“烧烤吧, 好久没吃烧烤了。”


    琳娜:“行啊,你们说, 我来点,今天我请客。”


    “美女大气啊,”大家也不客气, 开始点单:“先来三串腰子。”


    “烤猪蹄来俩。”


    “多宝鱼。”


    “花嘎也来点。”


    “啤酒不能少啊,点上。”


    “海参有吗?给我点上, 店里有什么点什么,把她吃穷!”


    “……”


    众人七嘴八舌地点着单,等结账时许繁星瞄了眼她的手机。


    居然点了两千多块钱。


    不是说商战么, 怎么还这么贵?


    琳娜倒是完全没在意,下完单后抬头问迟樾:“chase……”


    迟樾:“不用管我,你们点你们的,厨房有西兰花和鸡胸肉。”


    琳娜:“好勒。”


    没多久外卖送到了,许繁星离门口近期开门, 外卖的袋子递过来的时候,他差点拎不动。


    许繁星把烧烤串从袋子里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到茶几上,这次点了不少,各种各样的烤串铺了一桌子, 还有一箱青啤。


    许繁星说:“我们就这几个人吃这么多会不会有点浪费?”


    聂高远笑说:“我善良的星星啊,不用替琳娜这厮省钱,她最近老家拆迁可赚大发了。”


    “拆迁?”许繁星惊讶地看过去:“你们发达国家也拆迁吗?”


    琳娜不以为意的说:“是我爸爸的农场啦,最近有位亿万富翁想在那边建高尔夫球场,想买下我们的农场来改成高尔夫球场度假村,我爸爸想着农场现在也不怎么赚钱就把地卖了。”


    许繁星:“我能问问赚了多少钱吗?”


    琳娜:“不多,也就500万吧。”


    许繁星:“是不多,还不如我们海市拆迁呢。”


    琳娜:“英镑。”


    许繁星:“……”


    对不起,打扰了。


    许繁星吃了两串羊肉串,烤串味道不错,配上蘸料粉味道能香,就是可怜了他迟哥,只能吃白水煮鸡胸肉加西兰花。


    旁边的几个人拿着一次性杯子喝酒,喝了几轮后人就放开了,说话什么的放开了。


    朱戚说:“星,印第安维尔斯网球公开赛你知道不,被誉为“第五大满贯”,那天在1号球场,一共有96名男单选手,高手如云,竞争异常的激烈。我们打到半决赛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磅礴大雨,地上全是水啊,我们只能被迫在雨中打啊。”


    许繁星:“……”


    真的吗?他可是看直播了,那天明明只是阴天而已。


    “那天温度有零下好几度,乌云密布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恶劣的你是不知道啊。”


    “……”


    他是不知道,零下好几度应该不叫下雨,而是下冰雹。


    聂高远也拉着他吹:“不只是环境,战略也很重要,我跟你说加州那次全靠了我的战略,小普风格非常稳,保发很难拿下他,只能大角度拉开,用深度压球制造机会,这才赢了那个小霍。”


    许繁星:小霍不会是霍布斯金吧,原来他们也背后给人取外号啊。


    路易不服:“什么叫你,明明是我,后面那截击是我跟他一次次练出来的。”


    聂高远乐了:“你一个辅助工具人还想抢功劳?”


    路易:“你是不服咋滴?”


    许繁星:……咋还练出东北口音了。


    许繁星拿了个塑料小碟子剥毛豆,一边剥一边听他们几个吹牛逼,他喜欢剥完后一把吃掉,只是剥着剥着,碟子里的毛豆却越来越少。


    许繁星:“?”


    我豆呢。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迟老贼在偷吃他的毛豆。许繁星伸手就去打人,手掌还没落下了就被抓住,迟樾笑说:“别生气,我给你剥。”


    迟樾开始给他剥毛豆。


    路易跟聂高远还在争论谁功劳最大的问题,声音越来越吵,琳娜都听不下去了:“行了都别吹了,换个话题吧。”


    几个人这才安静下来。


    琳娜提议:“玩儿点游戏?”


    聂高远:“行啊,划拳吗?”


    路易:“我不会划拳。”


    琳娜抿了一口啤酒:“还是真心话大冒险吧。”


    “?”聂高远:“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讨厌这个游戏的,还说挖隐私很低俗。”


    琳娜意味深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变态,姐最近就喜欢玩点低俗的。”


    众人:“……”


    其他人对玩什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琳娜金主都花两千多请客了,玩什么当然由她说了算。


    几人纷纷表示都可以,只有许繁星感受到了危险,他总感觉她要搞事了,但是吃人嘴软,他又不好意思说不玩,只能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


    琳娜拿了个啤酒瓶:“规则很简单,啤酒瓶在桌上转,转到谁,谁就选择真心话大冒险,其他人提问,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拒绝的话就要……”


    聂高远懂规矩:“我知道,喝酒呗。”


    “no。”琳娜挽了挽袖子,从茶几下面拎出一个5L的塑料大桶,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还冒着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拒绝的话要喝一杯这个,这是我特意调配的苦瓜汁,富含维生素B,不仅清心明目还能益气壮阳,只是味道巨苦,chase也可以喝哦。”


    迟樾:“……”


    我真是谢谢你了这种时候还想着我。


    聂高远皱眉:“呃……”


    琳娜兴致勃勃开始了游戏,啤酒瓶子大理石桌面转了三圈最后停在路易的位置,正在吸花嘎的路易往旁边挪了挪。


    琳娜:“别躲了,就是你,ii。”


    路易恼羞成怒:“别喊我这个!”


    琳娜:“哈哈哈哈,所以你要选什么?”


    许繁星问旁边的迟樾:“ii是什么?”


    迟樾说:“上次在泰国,他被一个女粉狂热表白,喊他ii,I love you,后来发现那根本不是女粉,是个人妖。”


    许繁星:“……”


    太离谱了吧,一次两次是意外,这都几次了。


    有人是吸渣体质,看来路易应该是吸gay体质。


    路易阴沉着脸:“我选大冒险。”


    琳娜说:“你就选一个人抱着做十个深蹲好了。”


    路易“呵”了声:“这算什么冒险?”说着他拍了拍聂高远肩膀:“兄弟,来吧。”


    琳娜:“要公主抱。”


    “咳咳。”聂高远连忙摆手:“不行,叫兄弟这忙也帮不了你,你换别人。”


    他还能换谁啊,七个人里两个gay,一个女生,只有聂高远一个直男啊……不对,这边还有个啊,他将目光移到许繁星身上:“星,哥平日对你怎么样?”


    许繁星眨眼:“挺好的。”


    路易:“妥了,上来吧。”


    “不行。”


    掷地有声的一道声音。


    路易奇怪地看过去:“又没抱你,你反对什么?”


    迟樾:“因为我想被公主抱。”


    路易睁大眼睛:“?不是吧哥们,你……”


    迟樾瞥他:“别乱想,我有男朋友了。”


    路易:“哦哦,那还行。”


    随着路易脸色生硬的把迟樾抱起,现场人差点都要笑翻了,迟樾脸色很黑,生无可恋随着他蹲起的动作起落。


    总算是挨到结束,这轮算是艰难的结束了,下一轮转到了苏志和,他今晚挺安静的,一直没怎么插话,被转到时才抬眼看过去,只见琳娜又桀桀桀的笑了起来。


    避免尴尬苏志和说:“我选苦瓜汁。”


    琳娜撇嘴:“切,玩不起,怕我问西莫啊?”


    苏志和没说话,琳娜赌气地给他倒了满满一杯苦瓜汁。


    苏志和皱着眉头喝了,苦的他五官乱飞,眼泪直流。


    琳娜戚戚道:“你倒是也不用怕,人西莫合约要到期了,不准备回来了。”


    苏志和一顿,喝了口清水漱口:“他合约不是还有三个月吗?”


    琳娜:“提前结束了呗,他本来就是陈练临时请回来的,为的是东京那会儿压力太大怕chase心里出现问题,现在他没什么事,肯定就没必要继续呆了啊。”


    苏志和没说话。


    琳娜也不想跟他多说,继续玩下一句游戏,这次又轮到了路易,他选了真心话,被琳娜问到怀疑人生。


    这游戏规则简单,但操作性却很强,一直是琳娜在转瓶子,所以许繁星有点怀疑她在作弊,但又没有证据,下一局轮到了迟樾。


    迟樾漫不经心说:“大冒险吧。”


    琳娜诡异地笑了。


    许繁星:“……”


    感觉他迟哥被做局了。


    琳娜:“你做十个俯卧撑吧。”


    迟樾:“就这么简单?”


    琳娜:“找个人躺在你下面做。”


    迟樾:“……”


    他就知道。


    路易还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个好啊,比公主抱下蹲损多了哈哈哈哈。”


    迟樾脱掉了外套,很自然的拉过了他的胳膊:“跟我一起?”


    许繁星有点害羞,想拒绝,但是他拒绝的话,他又不太能接受他跟别人做俯卧撑,于是捧着杯子喝了两口壮胆:“好。”


    许繁星走到空旷一点的地上,双手抱胸笔直地躺在了地上,迟樾走过来半跪在他身上,双臂撑在他两侧,许繁星的视线完全被挡住了,一抬眼就是他的喉结轻微滚动着。


    许繁星:“……”


    这是什么人间酷刑。


    刽子手琳娜说:“准备好,我开始计数啦。”


    “1。”


    许繁星屏息,身体紧绷的像一具尸体。


    迟樾核心力量强,做起俯卧撑也毫不费力,每个动作都标准得上教科书的程度,小臂肌肉线条蹦起,腰肌发力往下落时胳膊有轻微的呼吸落在耳朵,唇擦过他的耳廓,痒痒的。


    “2。”


    琳娜故意把数字喊慢,迟樾只好被迫停在他上方,浑身都肌肉都紧绷着。


    许繁星咬紧唇,这么近的距离他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是薄荷味的洗发水,和他用的是同一瓶。


    “3.”


    迟樾轻微喘了两声,胳膊带着要往下落,因为夏天穿的衣服薄,靠近时他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什么东西被顶了一下,许繁星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脸唰的一下红了。


    “4”


    他羞耻的捂住脸,后面的完全没有印象了,只剩身体在生理性的作用下越来越烫,十个俯卧撑很快结束,迟樾起身,握住他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上衣,把衣服往下拉了拉。


    许繁星低着头赶紧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杯子把剩下的啤酒给一口闷了。


    磕到了的琳娜表示非常满意,后面又晚了几场,眼看时间不早了,琳娜说不熬夜的,说要回去睡美容觉就先离开了,剩下的人继续喝,喝到最后,所有人都上头了。


    迟樾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看到一屋子人都肆无忌惮的玩嗨了。


    路易跟聂高远两人抱在一起唱《兄弟一生一起走》,苏志和闷在一旁郁闷,许繁星则是抱着沙发腿子在跟猫儿子干杯。


    迟樾扶额,这都是些什么:“你们就不能少喝点。”


    已经没人能清醒的回复他了。


    迟樾走过去,半蹲下身想问许繁星:“还能站起来吗?”


    小醉鬼人菜瘾大,已经几乎不省人事了,抱着酒瓶子非要跟猫劝酒:“来啊儿子,跟爸爸喝一个!”


    迟樾:“……它不喝。”


    许繁星迷蒙地看他一眼:“不喝怎么行,以后上了社会不会喝酒是会吃大亏的,来,大大方方的。”


    “小猫是不需要去闯社会的。”


    迟樾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弯腰把他抱了起来,星星终于找到机会从他身上逃走了,临走前还冲迟樾“喵”了好几声,像是在告状。


    迟樾把许繁星抱回房间后,又把剩下的几个醉鬼挨个拖回自己屋里,然后回到阳台接了个电话。


    是香港的疗养院打来的。


    孙琳这半年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躁狂发作的时候,她暴躁、不睡觉、不配合吃药、不配合检查,手边有什么东西都要砸的稀巴烂,半夜三点不睡觉疯狂给他发短信。


    【你就当我死了吧。】


    【有人在监视我,你快来,有人要害死我】


    【我今天回去就要死】


    每一句话都带着死,就像诅咒一般。


    迟樾把她的手机号拉黑了,她有点不太敢去看她,只能加钱拜托护工多照看,但是住院的小半年里她的病情非但没有稳定,反而越来越严重,他出现了严重的幻象和幻听,医生说有转精分的趋势,重度双相的尽头就是精分。


    他是见过重度双相伴精分的病人的,在七年前孙琳刚刚确诊时,他在精神科看到过一个女人,是她的家人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但只有第一年来交过费,后免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她成了滞留人员,估计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她在日复一日打针吃药的流程中逐渐麻木,眼神空洞洞的只会发呆,这还是情况好的,如果有过激行为还被绑在床上,十天半个月动弹不得。


    迟樾当时才十四岁,第一次见到真实的精神病院被吓到了,所以后来他对这样的地方一直排斥着。


    当时孙琳还安慰他,她不可能会变成这样的,这里的都是意志力薄弱,没有人生目标的糊涂人。她很忙,没有空胡思乱想,好好吃药就好了,让他好好比赛,不要担心她。


    但是病情好像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减弱,她也不会好好吃药,这段时候孙琳没有都觉得旁边有人在骂她,情绪暴躁到了极点,然后开始用头撞墙,撞得头破血流,疗养院没办法,只能用束腹带强制把她绑到床上。


    虽然疗养院的环境比公立精神病院要好的多,但是结局好像是一样的。


    迟樾有时会愧疚是不是不该把她送去疗养院的,就是因为他强制把她送进去,她的病情才会加重,毕竟她以前躁狂发作时最多是疯狂购物,控制欲变强,但她的头脑是很清楚的,逻辑清晰思维敏捷,除了精力旺盛和不太在乎别人情绪外,她和普通人基本没有差别,根本就不是现在这样子。


    可是不把她送进去他又能怎么做,他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迟樾感觉到累,本来今晚玩的挺开心的,因为这一通电话让他的心情直接沉落谷底。


    挂断电话后的迟樾在阳台吹了会儿冷风,忽然感到莫名的烦躁,这种烦躁没有来由,却像夏日里积压的铅云,既看不见源头,也找不到出口,无声地膨胀着,挤压着胸腔里每一寸空间,沉重得让人几欲窒息


    他非常讨厌这种无法控制情绪,急切的想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他打开了微博,看了眼后台的私信后,在主页随意地刷着。


    估计是大数据使然,他的微博主页全都是与自己有关的消息,大多是他在各大比赛中的剪辑、照片,配上网友的文案,有吹的也有黑的,刷了一会儿他忽然注意到一位ID叫【琳娜大帝】的博文。


    熟悉的名字让他的手指一顿。


    琳娜大帝并没有发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看上去也不是他的球迷,只是个发日常小段子的普通博主,只是因为最近的一篇热度太高被推送到了他这里。


    【未来世界冠军x他的专属小球童(连载ing),酷比大帅哥&可爱小天使】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迟樾点开。


    第一章


    【今天队里新来一个有点可爱的小球童,他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和白色短裤蹲在球场上捡球,远远看就像是一只纯洁的小白兔,我的champion非常喜欢这个小球童,每天都会给他带各种好吃的,有事没事就看人家的腰,oh my champion,你也觉得他的腰很性感对吗?^^】


    迟樾:“?”


    第三章


    【小球童今天没有来工作,champion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了呢,球都飘了被教练狠狠骂了一顿ovo,oh my champion,你的魂呢?】


    第五章


    【今天真无聊,所以拉着小球童给我拍照,拍了一下午,my champion居然不高兴了,你在吃什么醋啊,姐可不是你这种禽兽哼,对着可爱的小天使只会母爱泛滥,没有性.欲呢】


    第十章


    【出来聚餐小球童喝多了,my champion霸道的把人带走了嘿嘿嘿,好想追过去看一眼,但我是个有道德的女人,哎,可惜只能脑补了】


    ……


    第十七章


    【今天的champion突然官宣了呢!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这是在我不知道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哈哈哈很好很好,撒花撒花,boyfriend是谁呢,好难猜哦,好难猜,一定不是小球童吧,“Guess I should go thank my boyfriend!”我要把这句话刻进我的嗑学圣经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以前的帖子都没什么热度,只有最后这篇爆了百万点赞,下面的评论更是上万。


    【wocw注意更新的时间第一章居然是一年前,这是真内部人员啊!】


    【大帝姐妹,快,再放点消息】


    【champion=chase对吧,啊啊啊时间都对上了啊,有没有人去扒一扒这个小球童】


    【小球童这称呼也太宠了吧,大帝姐姐快更】


    【好看,已经磕上了,等更新】


    【姐妹们,距我的情报来信,迟樾一年前训练的俱乐部曾经招募过临时球童,报名的大多数是A大的学生,于是我去A大论坛翻了近一年与迟樾的帖子,发现有一位x同学跟这位大帝姐姐爆料的内容非常相似】


    【姐妹继续】


    【快把瓜为我嘴里!】


    迟樾:“???”


    这是什么东西。


    第63章 邪恶车厘子63 我想赢


    许繁星半夜出来上厕所, 撒完尿后酒劲清醒了不少,往屋里走的时候注意到阳台的灯居然还亮着。


    这都快一点了,迟哥居然还没睡吗?


    许繁星走过去, 虽然已经尽量踮起脚尖, 还是惊动了他, 迟樾扭头看过来:“醒了?”


    许繁星脚步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迈步朝他的走过去, 嗯了声,他刚睡醒, 声音里还带点鼻音:“我起来上厕所,你怎么还没睡?在看比赛录像吗?”


    “没,看会儿书。”


    “看书?”他大半夜不睡觉居然是在看书, 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奇闻:“你还会看书啊?”


    迟樾望过来,眸子黑漆漆的, 薄薄的双眼皮显得人格外清冷:“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是个文盲。”


    “不是这个意思。”


    迟樾坐在阳台的秋千藤椅上,许繁星走过去,拉开毯子就挤到他身边坐下:“我就是没见过你在非考试周看过书。”


    说完又觉得这话还是有点贬低的意思, 补充道:“不过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们是体育生嘛,看不看书的不重要嘿嘿。”


    迟樾挑眉:“偏见,谁说我是体育生了?”


    许繁星疑惑:“你不是体育生吗”


    迟樾:“不是哦,我已经拿到学位证了, 专业是工商管理,代码120201k。”


    “……”忘记这茬了,话说回来他以前还去给他带过课呢,上课内容全是与数学有关的,他完全听不懂, 也不知道他迟哥这智商能不能听懂。


    “你为什么不报体育教育之类的,对你来说报体育才更简单吧,这样也不会挂科了,而且不是也有很多运动员退役后会去当教练什么的?”


    迟樾:“退役后不想从事相关工作。”


    许繁星:“为什么啊?”


    迟樾没说话,把怀里的书竖了竖,是本英文书《Open: An Autobiography》首页便是一句情绪化很重的句子:“I hate tennis.”


    许繁星:“阿加西自传?”


    迟樾:“看过?”


    许繁星:“嗯,中学时英语老师给我们推荐过这本书,我还摘抄过里面的句子,不过那会儿太小了,并不是很懂什么意思。”


    阿加西从很小就被爸爸逼着练球,四岁学球,十六岁闯入职业网坛,此后二十年拿下六十个冠军,8届大满贯得住主,男子网坛首位金满贯,在世界第一的位置上呆了100多周。


    这样一位传奇性的人物,他的自传却不是“热爱可抵岁月漫长”的励志史诗,而是充满厌恶、憎恨的启示录,是在一场场比赛中也没有找寻到意义的痛苦和迷茫。


    成功没有带给他满足,反而是更深层次痛恨,但即便是痛恨,他依然没有停下打球,一边打球,一边叛逆来对抗父亲,他留长发、打耳洞、穿牛仔短裤,后来又沉沦在毒品中,排名一路跌到一百名开外,其中还夹杂着媒体铺天盖地的讽刺,球迷恶意的揣测。


    都说网球是最优雅的运动,但书中却充斥着自我厌恶、药物依赖等等负面的描写,赤裸裸的揭开了体育竞技更加血淋淋的暗面。竞技体育从来不是爽文,绝大多数都是遗憾和痛苦,有人怀才不遇,有人昙花一瞬,也有人伤病缠身,就算世界第一也不例外。


    迟樾说:“阿加西的父亲是位狂躁的家暴男,在他出生前就决定让他打网球,每天逼着击球两千多次,高压带来的窒息感让痛恨打球。”


    “你是觉得从书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是,我只是理解不了一个痛恨网球的人却坚持到36岁才退役。”


    “那你一定没有好好看完这本书,肌肉也好、思维也好,甚至包括医美,所有的成长,本质都是先撕裂后再生[1]”


    “……”


    “书里第一句话是‘我恨网球’,最后一句话却是‘我只是想再多打一会儿’,我不认为是阿加西最后爱上了网球,他只是从网球中找到了与生命的链接点,他不再为父亲的目标而战,也不会因为比赛结局患得患失,他是为了爱他的人而战,为了他的慈善学校而战。”


    迟樾有些意外他会这么说,沉思了半秒,示意他继续往后说。


    “我印象最深的书里最后一段小故事,阿加西和他的妻子格拉芙在后院打球,没有观众,也没有比赛积分,只有球飞过空气的声响,每个回球都是一首情书,不觉得很浪漫吗?”


    迟樾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他。


    许繁星问他:“你是为什么打球呢?”


    “我的话……小时候学球是因为有点小天赋,喜欢甩开同龄人一大截的虚荣,后来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为了还债必须继续打下去,现在……不知道是为什么了,没有目标,也没有执念,不明白为什么要忍住胳膊的痛继续打球,冠军对于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可是再喜欢的事成为职业都会变得迷茫,不要对自己这么苛刻嘛,累了就休息,困了就睡觉,这是很正常的事,必须有意义才去做吗?”


    “没有意义的事为什么要去做?”


    “人的一生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阿加西这样传奇的人都说了,胜利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再看看我,我这样的普通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躺尸,更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我还是要活着的,还有我的漫画,说起来就头秃,我以前还做梦一夜爆火,举办各种签售会,成为无数少年心中的白月光,结果呢,压根没有几个人看,还不如我以前的老本行吧,但是我偏要画,没人意义也要画,就是想画。”


    迟樾愣了一会儿,明亮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他的眉眼锋利,但眼尾弯起时带着带着暖色,瞳孔中仅仅只看得到他一人。


    他说:“我发现你好像特别适合做心理师,你可比西莫会灌鸡汤多了。”


    许繁星笑笑:“我只是比较会擅长安慰别人而已啦,其实自己压力大的时候也挺emo的,但我不会内耗。”


    迟樾笑说:“嗯,邪恶的车厘子富婆,你向来是只会去外耗别人的。”


    许繁星嘿嘿笑了两声,拉过他的胳膊,顺势摸了两下他的手背,迟樾看他:“怎么了?”


    “你手腕还会疼吗?”


    “还好,我也不怎么用左手发力。”他反手将他的手反握回来,手指强势的挤进手缝,扣紧。


    聂高远说他以前是左利手,因为左手腕受伤休养了几个月,后来换了右手,但是不管右手怎么熟练,仍然没法与本能做比较的吧。


    许繁星忽然抬眼,非常正色的看着他:“冠军是没什么意义,但是你仍然想赢,不是吗?”


    迟樾看着他,神情很淡。


    须臾,他眉梢稍敛,一字一顿道:“嗯,我想赢。”


    许繁星倒是松了口气:“那就去赢,你看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不需要有太多的意义,到等你退役后,我也去帮你画一本自传体漫画,说不定也能拿个普利策奖,阿加西自传叫《open》我们就叫《begin》,阿加西延续了美国男网史的辉煌,而你开启了中国男网史的神话啊。”


    迟樾从小经历的是打压式的教育,所以不管到达怎么样的高度,骨子里的不自信总是如影随意,即使听到这样的褒奖,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达不到要求会怎么办。


    “你都把我驾到这个高度上了,到时候begin不了可怎么办?”


    “无所谓啊,反正我会溺爱。”


    迟樾没忍住,哧一声笑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


    许繁星对于“可爱”一类的词还有点排斥,总觉得这应该是形容星星的,他有点不满意,撅着嘴想反驳,被他拉过来亲了口。


    被亲熟的许繁星也不躲了,不知道被亲了多久,到最后亲得他有点缺氧了,不得已的伸手去推他:“灌完鸡汤了,我也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他的声音黏糊糊的,像被人欺负了一般,听得某处不受控制的收紧。


    迟樾故意问他:“要一起吗?”


    一起?


    一起做什么,睡觉吗?


    许繁星的脸腾地红透了,这会儿夜深人静的,亲也亲过了,抱也抱了,之后就是要一起睡觉了吗?


    是只睡觉还是要那个,那个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许繁星正胡思乱想着,被迟樾正眼前打了个响指,这才恢复神志,连忙解释:“我、我什么都没想。”


    “我也什么都没说。”


    “……”尴尬。


    许繁星一点点地缩回脖子:“其实你可以说。”


    “确定要我说?”


    许繁星脸红心跳的,鸦羽般的睫毛抖个不停,他很清晰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但还是用力地点了下头。


    迟樾安静看着他,下意识垂眸看向他软乎乎的唇,一双眸子晦暗了几分。


    空气很安静,两个人就这么不说话的凝着对方,须臾,迟樾忽然站起来,仅用一只胳膊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许繁星:“?”


    房门被踢开,床垫陷落,他离得很近,薄荷的清香和他的体温都落在他心头,心脏猝然跳动。


    迟樾把人平稳地放到中央,一手固定着他的后脑勺,唇沿着下颌往下,Licking and sucking,沿路留下一条条晶莹的水光。


    许繁星迷迷糊糊的,很快,他浑身就开始feels hot,整个人像一条滚烫砧板上的鱼,浑身都是乱七八糟的Hickey,白皙的肌肤变得斑驳。


    许繁星难受极了,不受控地伸腿就要去踢他,又被轻松拉住腿:“第几次了,怎么一害羞就踢人?”


    “我……”


    下一秒,他握着他的脚踝往外一扯,Legs were forced apart,颤抖的部分彻底暴露在他面前。


    许繁星咬唇,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迟樾却是不紧不慢地拉开抽屉,拿出一瓶透明的液体,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许繁星颤着睫问他:“这是什么?”


    迟樾:“Lubricant。”


    许繁星:“!”


    □*□


    他黑发凌乱,沉浸在青鱼中,目光涣散,沉沦反复,被搅得天翻地覆,最后听迟樾哑着声音问他: “可以了吗”


    许繁星点头。


    ……


    ……


    □*□


    迟樾哄他:“乖,小点声,隔壁有人住。”


    □*□


    迟樾呼吸急促地掰过他的脸,让他正对自己。


    他去看他失态的脸,不放过每一寸细微的表情,许繁星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了,身体仿佛化成了一滩甜腻的糖水,散落在了大海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喉咙里发出了迟来的哼唧,听着像小猫似的。


    迟樾吻了吻他:“你很棒。”


    许繁星撇着乱七八糟的床单,害羞得往旁边滚了滚,把身子卷进被子里:“好像……the sheets are dirty.”


    “没事,我去洗。”


    迟樾把sheet扯了下来,刚要下床,就被许繁星拉住,对视的一瞬间他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未消的yu望,然后往下……


    只看一眼就别过去了:“你、是不是还没。”


    “嗯?”


    “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


    “那个是哪个?”


    “那个就是那个啊,你那个,刚才那个,我那个,我们一起那个!”


    一番加密语言后,迟樾终于笑出声来:“我没事的,慢慢来,怕你疼。”


    许繁星抿唇,苍蝇哼哼似的说:“其实也……不是很疼。”


    一开始是挺疼的,但迟哥很照顾他,太顾及他的感受导致自己都没有……


    许繁星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太不称职,怎么可以只顾自己爽,于是红着脸说:“要不让我来试试?”


    天啊,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还要不要脸了。


    他现在已经可以说出这种话了吗?


    迟樾诧异地看着他:“你会?”


    “不、不会,但我看过说明书的。”


    “什么说明书?”


    “就是少说有百八十本漫画吧。”


    “……”


    迟樾又笑了,他怎么这么可爱,忍不住去吻他的发梢,被许繁星勾住脖子往下带:“要不要试?”


    迟樾很大方的说:“行,给你试。”


    许繁星来了兴致,拍一拍旁边的床,迟樾配合着躺下。


    许繁星搓搓手,把他的衣服往上卷,一直卷到胸口,露出巧克力一样的腹肌和人鱼线。


    □*□


    迟樾真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帮他还是折磨他,他想翻过来把他压到身下,直接再来个粗暴版本的。


    “别摸了,再摸要灭不下去了。”


    许繁星缩回了手指,回想了一遍“说明书”上的步骤后,膝盖跨过他的身体,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迟樾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你确定第一次就来这么刺激的?”


    许繁星:“说明书说这样比较好掌握节奏。”


    迟樾依言:“行,那你开始吧,节奏大师。”


    事实证明他是高估他了,节奏大师许繁星的技术只停留在理论,他只会一点点的蹭。


    这种程度如同隔靴搔痒,压根不解渴,他的身上像爬满蚂蚁,痒的他难受,但罪魁祸首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还在认认真真的按照自己节奏继续。


    许繁星这小体格又从不运动,跑个八百米都费老命的程度,动几下就累了,于是节奏越来越慢,隔半分钟就坐在他身上休息半分钟。


    许繁星:“我休息一下,再来吧。”


    “……”


    不是,这还带半途休息的?


    迟樾喘息的速度加快,额发也湿了:“能别再折磨我了吗?小祖宗。”


    “对不起哦,我好像把握不太好……”


    “我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