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但是谁也不能诋毁我大哥！我也不行！
以上种种，千手扉间一无所知。
他现在正在实验室里，对着之前千手柱间特意保存的黑绝的残留物、以及之后他自己又偷偷搞来的地板上面的组织残余，进行没日没夜的研究。
物理意义上的没日没夜。
也就是说完全不睡觉、到该休息的时间就变成鸽子把身体一脱，让灵魂出来接着搞科研；该工作的时间就重新把身体穿上，还是搞科研。
至于身体……身体看上去又是青青白白的一副死相了呢。
但是不打紧，等要离开实验室了再补觉，到时候想必身体会自行恢复。
千手扉间之所以头顶着千手柱间的百般要求，也仍然要不眠不休的实验，主要是因为这次的实验机会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先不说之前用飞雷神给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这俩人来回当交通工具、根本抽不出一点空闲来……更不容易的是弄到他大哥的皮肤组织。
说到这份皮肤组织是怎麽来的……这就不得不提千手柱间和被控制的千手佛间对峙时，不小心擦破的手掌心了。
千手扉间从净土回来后，得知此事，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在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地板上疯狂探测，连一点点小木缝都没放过，终于是让他捞出来了一点深陷在甲板当中的血迹和上皮组织。
感谢他大哥那蓬勃到远超正常人类作用域的生命力……这些血液和细胞组织居然还有活性！
千手扉间简直激动到要热泪盈眶了。
天知道弄到他大哥的组织究竟有多难！
就算大哥愿意配合，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仪器可以突破的了那层皮肤！
就连他后来才知道的残阳之力……好吧，现在六道仙人给他大哥重新加上了阳之印当保险，残阳之力也没办法破大哥的防了。
也就是说，他从地板夹缝中挖出来的这些细胞和组织，可能就是他能取得的全部了。
但是问题不大。
他有增殖这些细胞的经验……在上辈子。
就是不知道这种方法能不能适配到现在大哥的细胞上……
千手扉间全副武装、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仅有的细胞组织放置在培养皿中，原本只是些比沙子还小的细小碎片，肉眼可见的，开始张牙舞爪的在培养皿中到处扩散。
明明最开始只是一些细胞组织而已……现在看上去反倒像是未分化的肉团了。
鲜红的肉团像是心脏一样搏动着……盯的时间久了，总有种在和某种活物对视的错觉，除此以外，肉团下方还有类似于菌毯的不成型细胞群，不断试图冲破培养皿的限制，继续向外发散。
“比我认知中增殖的还要迅速，活性也更强吗？”
明明外观上来说是鲜红色的、像是心脏一样的某种□□组织，但是从细胞的内部构成来看，比起动物细胞的特征……反倒是植物细胞的特征还要更多一些。
这一点跟之前的大哥完全不一样。
……不如说……除了这些细胞之外……甚至连大哥本人也……
千手扉间凝视着眼前活跃度过高的组织，有些出神。
然而，与它对视的时间一长，千手扉间似乎能够通过这不到巴掌大的一块培养皿、听到里面尚且没有足够的能量将自己伸展完全的某种存在，正不断尖声嚎叫。
它……似乎在渴求着属于它的力量……属于它的空间……
自己应该……应该怎麽做来着？
按照它说的把查克拉还给它……吗？
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慌逐渐从脑海深处蔓延、似乎已经被压抑许久，急不可待的要将他吞噬。
……
千手扉间从自己的脑袋上拔出刚刚插进去的查克拉针。
又让自己忘掉什麽东西了吗？
这个频率的话……
看来这个实验有必要暂缓了。
对精神污染性过高，本身也不受控制，甚至还不如上辈子的大哥的细胞来的有价值。
千手扉间在肉团和肉团下的细胞群即将生长出培养皿范围外之前，将整个培养皿挪动到了一处被遮光布覆盖着、内里用模拟出的红色残阳之力所笼罩的铅质保险箱中，死死锁住，并决定轻易不再度开启对于大哥的细胞的相关研究。
他转身开始了对于另一份残余肢体的研究……如果那些黑泥一样的东西也能称之为肢体的话。
“……？！”
什麽都没有。
这团黑泥一样的物质当中，没有任何可以代表生物组织的构成。
更甚至于——连任何微观构成结构都不存在。
就好像……就好像这些“黑泥”是完完全全的一体。
可是这、这根本就不科学！
这个世界上明明不该存在——
伴随着疑问的产生，一种仿佛被刻印在灵魂中的眩晕与恶心感犹如附骨之疽，缓慢的由尾骨处自下而上攀附，最终盘踞在头脑当中，化作骨裂般的痛。
千手扉间艰难地凝聚查克拉针，想要强迫自己再度忘掉刚刚意识到的“真实”。
但是……手腕、手指……根本不受控制。
查克拉针掉在了地上，发出无声的嘲讽。
理智正在被撕扯，一切被大脑自动忽略的、曾经经历过的往事，像是一本不断翻篇的书，在大脑中飞速闪过。
那些从来不曾注意到的细节、那些从来不曾占据注意力的角落，此时却显得格外清晰。
不行，这些东西不能去认知——
千手扉间不断揉着自己的额角，试图从剧烈的头痛中稍作缓冲，可惜收效甚微。
“……真要命，这个世界究竟是怎麽了？”
早在很久以前，千手扉间就认识到，在这里，一些知识，大部分真实，以及某些不可言喻的“存在”……这些东西一旦进入脑海，便开始自然而然的诞生污染，消耗精神。
这就是为什麽千手扉间给自己扎针的频率越来越高。
他需要遗忘那些不该被“知晓”的事物。
可惜的是，就算强行令大脑遗忘，也只能暂缓身体被污染的速度。
而能够自由脱离身体的灵魂……则毫无保护措施。
这一点哪怕是千手扉间也没有料到。
所以在没有了千手柱间这个天然隔绝设备、又极近距离下、用灵魂接触独立神树分支和黑绝本体的千手扉间，毫不意外的……
到达了极限。
原本用来自我约束的条条框框此刻仿佛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千手扉间用一种脱离现实般的、充满怀疑的目光，扫视着过去记忆里虽然自觉无谓、但为了千手柱间还是答应下来的各种约定。
他真的有必要遵守吗？
他真的不能自己做决定吗？
为什麽会觉得不可以呢？
大哥自己不也经常去夺取他人的生命吗？
这样的、试图伪装成人类、同时又妄图高高在上的控制人类的伪神——
“砰！”
这是千手扉间猛的给了自己一拳的声音。
“操纵我意志的家夥，给我滚出来！”
大哥的愿望、大哥的成就、大哥的信念——通通不容玷污！
不知何时悄然依附在千手扉间意识深处的一丝黑泥，被千手扉间仅凭意志力强行推了出去。
黑泥似乎只是本体的一小部分，并没有自己的意志，掉落在地上后很快就失去了光泽，重新变回了烂泥一样的状态。
“！”
千手扉间悚然一惊，不敢大意，立刻将随身携带的封印阵拍在地上，哪怕眼前只是一团肉眼可见的失活烂泥，也不敢再度靠近。
“居然在已经完全失活的情况下……还能造成精神污染吗……”
好险。
只能说，幸好他对大哥的肯定远超一切。
千手扉间找来贴着封条的容器，重新将黑绝的一部分封印起来，保险起见又刻下了更为复杂的阵法，将容器放置在了阵心中央。
“突然就有点理解我认识的‘那个宇智波斑’了……如果两边的黑绝都有同样作用的话……”
在这样的影响下，真的很难分辨脑子里产生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真正诞生的想法。
“……这家夥，究竟会躲在哪里？”
简直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倘若一直不出现在现世……又该怎麽解决隐患……”
想这麽多也没用，不如直接动手，开发一个可以用来追踪定位黑绝的设备什麽的，把这团烂泥早日抓捕归案。
说干就干。
千手扉间这次干脆连污染也不管了，反正天大地大，大哥最大，既然精神污染也改变不了他追随大哥的意志，那这精神污染也没什麽可怕的。
他这一埋头苦干，就直接埋了整整两周。
等千手扉间回过神来，看了看日历，才发现漩涡一族估计早就在千手族地里住了好一阵子了。
他顿时顾不上身体还带着一脸死相，简单收拾收拾就冲出了实验室，一个飞雷神回到了千手族地的某个院子里。
此刻，即使在晚间也一向敞亮的庭院，不知为何，明明是在白天，正中央的建筑却封的死死的，人为阻断了阳光的进入。
透过纸面的窗户，千手扉间能看见一些几近于无的朦胧轮廓。
不时有晃来晃去的、似乎是在走动的奇怪人影，在房间内隐隐绰绰。
还是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显然，身为科研人员的千手扉间，一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见到这样奇怪的一幕，立刻就凑近了那个被封死的建筑物，发现大门没锁后随意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
……拜托，这是他自己家，进自己家的门有什麽问题？
放平时可能确实没什麽问题……但是现在……
……推门而入的千手扉间被齐刷刷扭过来看着他的一群鱼形人……人形鱼……算了，总之是一群奇形怪状似鱼非鱼的生物给镇住了。
这些奇形怪状的鱼人像是傻了一样，纷纷停下了各自的动作，鱼头上的嘴巴像是缺氧一样一张一合，发出“啵啵啵”的声音。
非常恐怖。
“！！！飞雷神斩！”
鱼群顿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
第62章 出场失败，遁了
时间倒退回两周前。
千手扉间去拥抱自己难得的自由时间之后，已经越来越靠谱的千手柱间决定不去打扰弟弟，独自处理好这一次的“联姻”。
漩涡一族在当天半夜到达了千手族地外围的森林，却迟迟不肯继续前进。
这些红发的漩涡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些既像鱼又像青蛙的特征。
有的人皮肤上会有类似鳞片的东西，有的人则是在耳后或手臂的位置长有鱼鳍，同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指缝内都带了一层浅浅的薄膜，看上去像是蛙蹼。
其实这些特征原本也不算过于突兀，毕竟忍界中有那麽多千奇百怪的特殊血继，修炼一些特殊的血继和忍术后身体产生轻微变异的情况也并不少见。
再加上每次两族“联姻”时，漩涡一族只会派女性族人前往，在红头发和很有神秘感的异域特征加成之下……也难怪有人会叫她们“美人鱼”。
然而，最大的问题是，原本这些漩涡的特征看上去有理有据，别人只当是修炼了某种家族秘法，才拥有了这般特征。
但是当她们跨过笼罩着千手一族的防御阵法的某一个节点后，突然像是失去了伪装一样，纷纷变成了直立行走的鱼……蛙……总之是这种又像鱼又像蛙又像人的生物。
漩涡一族的来访者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
好消息是，只要她们退出千手一族的防御阵法之外，就会从鱼形重新变回人形。
坏消息是，既然都叫千手一族的防御阵法了……那肯定是整个千手一族都在阵法的防护范围之内。
此时，作为涡之国公主、漩涡一族领头人、最精通于封印之术的、名为漩涡水户的勇士撸起袖子，决定大展身手，当场破解这个阵法的内核逻辑，从而让自己和族人们加入白名单，进而能够以人类的姿态进入。
……至于结果嘛……
扉间出品，必属精品。
言尽于此。
尝试了一整天的漩涡水户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思虑再三，直接决定趁着月黑风高、不见五指、看不清人样的时候，独自一人夜访千手，让千手族长出来谈话。
其他漩涡族人大惊失色，纷纷表示这不是理智之举，万一被看到现在这副模样可怎麽办？
但因为实力上的差距……谁也没拦得住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顶着防御阵法的压力，艰难维持着人形，光速来到了千手一族的大门前。
……糟糕！好像高估自己了！
感觉鳞片开始长出来了！
完了，等不到有人过来了！
……总之先给千手族长递个信，让他出来谈再说！
漩涡水户来不及考虑那些你来我往的送信礼仪和措辞考究，直接抽了一份封印下拉条代替信纸，在门口写好一封充斥着大白话的信后往地上一拍，给不知道为什麽感觉警惕性堪忧的千手们提了个醒，随后直接瞬身回了其他漩涡族人藏起来的外围森林。
大半夜睡得正香、察觉到有漩涡过来只能匆匆起身往门口赶、赶过来之后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只看见了地面上一个孤零零的下拉条的各位千手族人全都傻了。
他们看着被漩涡特有的封印术裹的严严实实的下拉条，目目相觑。
“这是‘仪式’的一部分吗？”
“不知道啊，以前也没有啊？”
“……这上面写的族长亲启，不会是什麽涉及到两族的机密文档一类的吧？”
一旦有了这种猜测，即使是长老们，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正在肝任务的千手柱间回来再说。
至于为什麽千手柱间当下没有回来……
这麽说吧，虽然千手柱间有各种加强了的超级感官，但是他没事不会去到处乱看，为了减轻负担，超级感官除了一直跟着扉间和斑以外，其他场所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开。
装了扉间的加强版防御阵法的自家门口，显然不是需要千手柱间全力开启超级感官的地方，他只需要对这里传出的特定的信号有所关注就足够了。
……这就是他忙了一晚上回来后，猝不及防下被一群黑眼圈长老们给围了的原因。
其中一个长老面容严肃、把裹着层层封印的漩涡下拉条递到了千手柱间面前。
千手柱间被这样肃穆的氛围感染，也不由自主的严肃起来。
……是发生什麽问题了吗？
他严肃地接过下拉条、严肃地对着长老点了点头、严肃地解开最外层的封印、严肃地打开下拉条、严肃地看了看下拉条上的内容——
一派相当有气势的淩乱笔迹，侧面表现了当时写下这封信的人有多麽焦急。
下拉条的空白处，是非常焦急且简短的一句。
‘麻烦让族长出来一下！！！拜托了！！！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
这是什麽……？谁下的战书吗？
还好这位长老知道千手柱间不了解漩涡一族，补充了一句：“这是昨天晚上漩涡那边递过来的密信。”
啊，密信？
密信一般……不长这样吧？
但是仔细想想，他自己平时和熟人递信也根本什麽讲究都没有来着，什麽都敢往上面写，甚至还会在上面画哭泣猫猫头，这样的信随便拿出去一封都会让人觉得写信的这人太不庄重……
但就事实而言，那些信确实也算得上是密信来着……可不敢让别人看见。
……那没事了。
反正也没规定密信必须得按照某种严格的规制来写。
就是族里这麽大阵仗……让人冷不丁还以为是什麽敌人下的战书、又或者是什麽生死存亡的危机，害得他还紧张了一下……
结果好像是另外的麻烦啊。
千手柱间维持着严肃的姿态收起下拉条，没有透露下拉条上写了些什麽，算是默认了这确实是漩涡密信。
千手柱间：不就是假装这件事非常正式吗？
他熟。
不用客气，不知名的漩涡族人！
这时，日常在防御阵法外围巡逻的某位小队长突然前来汇报。
据说他们在族地外围的森林里，发现了有人行动的痕迹，而且这些人很会躲藏，他们追着痕迹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
一开始发现这一点的千手族人还以为是周围有敌人埋伏，赶紧上报给了负责这件事的小队长，并请求加强巡逻。
千手柱间：……
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了上来。
总感觉、甚至不需要特意去看了呢……
就是这位吧？
虽然是有这种预感，但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他还是用超级视力浅看了一下。
“嗯……”
千手柱间目光遥遥的向着远方投去。
有不少充满了信念感的漩涡族人还在防御阵法的边界线处反复横跳、试图找到一种可以加入白名单、继续维持人形的方法。
……就她们的尝试结果而言，完全可以看到漩涡族人到底为什麽迟迟不肯再继续前进呢。
不是错觉，围绕在漩涡族人周身的空气甚至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扭曲，甚至周围的湿度也在缓步上涨，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原本安安静静长在地面上不起眼杂草，现在已经在漩涡族人的被动影响下，变成了海藻一般的结构。
喂。
这是直接从生物层面上改变了啊。
千手柱间作为神树那一面被这一幕深深吸引、久久不能离开视线，脑海中的集群意识开始活跃起来，催促他去进行一些生物的本能活动——
具体内容……嗯……类似于催促他去吃海鲜盛宴什麽的，不要想歪。
如果这就是来自漩涡一族的影响、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能够做到的程度的话……也难怪族里大部分人提起漩涡一族来，都是一副好感度极高的样子。
当然了，父亲突然发狂这件事也就有了解释。
估计是以前不小心看到过漩涡一族不做遮掩时的样子吧。
为了族人们的身心健康，千手柱间宕机立断的……开始胡说八道。
“不，那些不是敌人，只是漩涡族人而已。这是……嗯……赐福‘仪式’的一部分，总之千万不要去打扰她们。”
虽然……天知道赐福仪式到底是什麽，反正他是没见过。
但是显然其他千手族人也没怎麽见过漩涡的赐福仪式，听到可亲可敬的族长大人这麽解释之后，别管是不是真的信了，反正都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现场。
千手柱间：……
好的，我又要被蛐蛐了。
算了，先来看看到底怎麽个事吧。
第63章 然而两个人都手忙脚乱
漩涡水户离开防御阵法的范围后，就近找了一棵最高的树，站在树荫遮掩的枝干上看着千手族地的方向。
也不知道千手族长有没有收到信，能不能快点儿过来……
等等，她写了在哪儿见面了吗？
应该……写了……吧？
……
千手柱间直接用超级速度赶到了漩涡水户面前，发现对方在看见他的时候，微妙露出了一种“还好还好”的表情。
不过他没有多想，只当是这位漩涡族人因为能在阵法外沟通才松了口气。
他和漩涡水户踩在同一根树枝上，对视两秒后非常默契的握了握手。
虽然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两族各自的负责人终于正式对接上了。
千手柱间：“您就是漩涡芦名吧？我是千手柱间。”
漩涡水户：“您就是千手佛间吧？我是漩涡水户。”
千手柱间＆漩涡水户：“……？”
千手柱间＆漩涡水户：等一下，这和族里说的不一样啊！
是他/她在翻记录的时候没仔细看、把人名记错了吗？
不行，他/她得赶紧翻翻记录确定一下！
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动作完全一致地抽回手，又完全一致的向对方露出一个遮遮掩掩（但其实非常失败）的笑，接着同时转身，试图抽出记录着两族历代联姻数据的下拉条猛猛翻阅。
翻到一半，两个人突然意识到了什麽。
千手柱间＆漩涡水户：“啊！你最一开始问的是我父亲的名字！”
他们同时悟了。
原来是正好两边都换人了啊！
……糟了，这样岂不是直接给别人留下了很傻的第一印象！
这种事情不要啊！
漩涡水户率先端庄起来，千手柱间立刻肃然起敬，也紧跟着端庄起来。
只是看着非常端庄的两个人、实际上非常不端庄的踩在树杈子上，面面相觑。
显然都在等对面先吱声。
打破沉默的是无知无觉闯入现场的某个漩涡族人。
可能是因为树荫太过茂密，又或者是千手柱间穿的过于森系……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因为鱼的视力都不太好……总之这名漩涡族人隔着不短的距离过来找人时，只在非常繁茂的树叶之间看到了漩涡水户那头抢眼的红发。
“水户公主！情况怎麽样了，有办法让我们进去了吗？”
想当然的以为站在树上的除了漩涡水户没有其他人的漩涡族人，直接顶着那幅鱼人的模样往前走了几步，一个起跳就落在了那根承受了太多的树枝上，打算让视线更清晰一些方便沟通。
嗯……就结果而言，视线确实更清晰了呢。
漩涡水户：……
千手柱间：……
漩涡族人：……
面面相觑的人（鱼？）又增加了一位。
漩涡族人：“啊啊啊啊！怎麽办！我暴露了！千手一族的族长又要疯掉了！”
漩涡水户汗流浃背地开始翻下拉条：“冷、冷静，总之先复习一下族里都是怎麽帮他们处理认知问题的！只要赶在他发疯之前把刚刚的记忆封住——”
千手柱间：“那什麽——”
漩涡水户：“怎麽回事！为什麽越想找到的地方越找不到！如果千手族长真发疯的话会超级难办的！据说上一次出现这种事情还是在上一次！”
千手柱间：“感谢关心但我真的不会发疯的——”
漩涡族人：“啊啊啊啊啊水户大人！千手族长好像已经疯了！他居然说自己没有发疯！”
漩涡水户听完以后立刻崩溃的握住了自己脑袋上的两个丸子，非常用力的拽着这部分的头发用来发泄压力，看着就让人觉得头皮一痛：“我就说父亲这麽赶鸭子上架是不行的！遇到这种情况到底要怎麽办才好啦！啊！！！”
她情急之下一跺脚，不堪重负的树枝立刻用自杀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同归于尽的决心。
树枝应声而断，千手柱间下意识向上飘浮了一小截，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完全飘起来，就被反应迅速的漩涡水户抓住了腰带，一个跃起。
由于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过于丝滑，千手柱间直接就连着另一边同样被捞起来的漩涡族人一起，被超大力的漩涡水户一手一个拎着腰带返回了地面。
在落地前的空隙中，他还特意抽空扭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旁边的漩涡鱼人，发现对方正被鱼类的本能支配，试图在空气里游泳。
千手柱间：……
原来如此。
怪不得明明都是忍者，不至于因为这种突发情况受伤，但漩涡水户还是下意识的把已经是鱼人样貌的族人捞了起来。
……因为不捞的话，就从这鱼下意识在空气里游泳的本能来看……真的有可能会摔成一条死鱼啊。
落地后，千手柱间立刻用客观且直观的事实，稳定、缓慢、且按部就班的结了一个和之印，证明了自己就算看到漩涡一族的本貌也不会突然发疯。
还好漩涡水户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等等，你……你确实是看到了吧？”她没有直说，但是用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动作，“然后你现在还神志清醒、没有半点要喊点什麽、或者其他随便什麽不寻常的冲动？”
千手柱间不动声色的踩了踩地面——某些蠢蠢欲动、叫嚣着好香好饿、非常渴望大吃大喝的肉食性树藤被他踩回了地底深处。
被勾起了食欲的树藤只好委委屈屈地在地底深处四散开来，避让开两个漩涡所在的位置，去捕食森林中的其他动物。
对于当事人千手柱间来说，解馋的作用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两个漩涡若有所查，但显然不明白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危机感来源于哪。
“没有，什麽都没有！都说了我不会突然发疯了！”
确实不会发疯。
但馋也是真的馋。
千手柱间突然就理解了小夥伴之前为什麽会像丧尸一样连扇子都啃。
啊，好想吃鱼。
要不今天晚上干脆就拜托平时负责做饭的族人帮忙做鱼吧！
“那太好了！”和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漩涡族人不同，漩涡水户显然非常乐观，“这样看来，我们族里记载的那些一定要注意的事项，大部分都是夸大其词！”
“——更别说看一眼就发疯这种莫名其妙的记录了！我懂了，肯定是记录者使用了更加文学化的描述，所以才会看上去那麽夸张！”
千手柱间：……
再一次，有端联想到自己还在医院休养的老父亲。
他觉得其他族人看到漩涡一族后，究竟会不会真的发疯，还有待商榷。
……至少，漩涡那边的记录肯定不是纯夸张。
“其实，可能不发疯的只有我……”
千手柱间这种时候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像千手扉间……具体来说是千手扉间扮演“稳重”角色的时候。
他突发奇想，回忆着千手扉间平时的用词，干巴巴的鹦鹉学舌：“只有我一个的话，样本太少了，不能当做参考来用。”
千手柱间：不知道为什麽，学着扉间使用这些词汇之后，觉得自己都变聪明了呢！
漩涡水户显然是体会不到千手柱间变得有多聪明的了。
她只是再次非常焦虑的揪住了自己的两个丸子头：“怎麽会这样……第一次带队就出现了这种情况……难道这次的‘洄游’要失败了吗？”
千手柱间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只是看一眼就会发疯的话，你们以前是怎麽和我们进行联姻的呢？”
“而且现在的千手族地里，好像也有不少原本是漩涡的人来着吧？”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要变成鱼的架势。
漩涡水户听到千手柱间的问题后，终于放过了自己的头皮。
“你看，记录上应该有写吧？绝大部分漩涡族人都只在夜间才会出来……这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大部分漩涡族人的异化程度会达到最高峰，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只有晚上才会稍微好转……至少不会让人一个照面就发疯。”
虽然正在解释着，但漩涡水户看上去也是极为不确定、比千手柱间知道的多不了多少的样子。
“接下来这部分的原理我也不太明白……总之你们千手一族似乎有着类似于‘净化’……或者说是‘同化’的能力，所以一般情况下，这些留在千手的漩涡族人在选择留下的那一刻，就会变得和常人无异。”
“当然了，这部分族人的后代也是如此……不会再有任何异化的情况发生。”
“很神奇吧？”
第64章 这才是我、我们——最为渴望的
嗯？
他们千手一族还有这样的能力吗？
啊……不过说来也是，明明也会其他血继家族通婚来着，但是族里却没有额外的血继限界被继承下来……只有千手标配的各项素质加强。
所以严格来说他们千手一族更像是一整锅大杂烩？
这里的和那里的血脉都有一点、但最后尝起来的味道却很一致的样子……
“啊，但是请不要觉得我们是故意隐瞒外形！或者为了利用千手的特性什麽的！”
漩涡水户补充道。
“其实以前我们的样子不像现在这麽夸张，只是有一些鱼鳞鱼鳍什麽的……其他人看到我们后也并不会发疯……你们千手一族应该也有记载的吧？关于我们是‘鱼群’这一点？真的、真的从来没有隐瞒过！”
“眼下这种情况是十几年前才开始慢慢开始的。”
“就是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漩涡一族的情况突然变得很糟……我父亲这才无意中发现了千手的‘净化’能力。”
千手柱间倒是不太在意漩涡一族究竟为什麽要和千手联姻，毕竟两族之间来往能维持这麽久自然有它的道理，而且千手一族里，那些比父亲还要年长一辈的人，也确实说过美人鱼之类的来着……
至少在某一个阶段之前，漩涡一族虽然不会特意把自己的特殊之处摆在明面上，也会出于礼貌稍作遮掩，但绝对不是如今这种一点都不能暴露出来的程度。
不过，漩涡一族那边发生改变的时间也是十几年前的话……
千手柱间想到了之前父亲说的“这种感觉是在你出生不久后才诞生的”（虽然他觉得父亲的意思大概是‘捡来不久’……是的，他仍然坚信这个设置），再一想到自己的年纪正好也是十几岁……
千手柱间突然就对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隐隐有所预感。
不是千手柱间自我意识过剩，但是身为一棵曾经是六道仙人儿子的外星神树……
千手柱间：噫，这好像是我的锅。
……大概就是无意识中把人家自带的防护给“吃”了吧。
但是这麽一看……
“原来我的祖先知道自己在与什麽生物通婚啊，”身为常识人的思维严重不足，千手柱间对这件事接受良好……太良好了，“那太好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重新恢复你们身上自带的防护效果就好了吧？”
本来这种认知防护就是被神树挤下去的，虽然他有点手生，但多尝试几次想必也能把原本的防护重新拉回来。
甚至不用麻烦万能的哆啦扉梦！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没错？可我们自己都不知道防护为什麽会消失……”漩涡水户多少还是有一些关于他们与常人不同的自觉，虽然并不多，而且显然也同样缺乏常识人思维，“拜托请不要用‘什麽生物’这样的形容……鱼人也是人！”
千手柱间：不，这个……怎麽说呢……
很明显不是人吧……
“啊，那个看上去非常真诚但实际上压根全是怀疑的眼神是怎麽回事——”漩涡水户一眼识破了千手柱间脑子里在想什麽，“——你该不会是在心里说什麽‘明显不是人’一类的吧？”
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莫名对上了某种奇异的电波。
“话是这麽说，但是很明显连你自己都这麽觉得啊……”，千手柱间决定扳回一城，“而且你不止在心里肯定了‘明显不是人’这个说法——还在心里吐槽千手那过于‘宽泛’的择偶原则和多元审美……”
千手柱间：你吐槽的时候好像连自己的家族都扫荡进去了啊……这样真的好吗？
漩涡水户：啊，不好意思各位被误伤的族人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某种程度来说其实我们本来就活该挨骂……等一下，你是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的！
一种不是集群意识但胜似集群意识的思维同步，让两个族群代言人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们突然同时停下口头上（或者说意识上）的争执，对视一眼。
气氛突然严肃。
旁边围观半天一直没敢插话的漩涡鱼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已经开始考虑怎麽拉架了。
没想到千手柱间率先开口——
“……改变？”
漩涡水户随之点头：“纠正。”
千手柱间突然热情，举起双臂在空中画了个半圆。
“家族？”
漩涡水户眼神发亮，非常惊喜，学着千手柱间做出了一模一样的举动：“家族！”
他们两个跳起来，用高高举起的双臂“啪”地击了个掌，同时欢呼着大喊：“世界！”
不明真相的漩涡族人：咦、咦……这是在对暗号吗？还是说在做什麽我不了解的仪式？
通过莫名其妙的沟通方式（如果这真的能算沟通的话）达成一致的两人，击完掌后再度握手，显然，这次的握手比之前那次更加真诚。
漩涡族人：虽然不太懂……但看样子应该是好事……吧？
两个家族的负责人达成了某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一致”。
漩涡水户招呼着愣头愣脑的漩涡族人离开此地，很是开心的表示她改变了原本的计划，不会为了保有人形而留在千手了。
她打定主意，本次洄游结束后要跟着大部队一起回涡之国。
至于原因……
她回去之后，立刻马上，就要开始改革。
一三五砸面具，二四六砸神社，剩下一天去占领父亲的宫殿刚刚好！
等她改革结束后就可以携涡之国，和千手柱间一起为世界和平添砖加瓦了！
漩涡族人：*宇宙鱼鱼头。
漩涡族人选择放弃思考。
本来同样打算离开的千手柱间闻言也不由得一个趔趄，停下了要起飞的动作，对漩涡水户投以“不至于真不至于”的目光。
“当然至于！”
漩涡水户心意已决，其他的可以先放放，至少摆满了死神面具的纳面堂她是一定要砸掉的。
“就是因为族内供奉着贪婪的‘死神’，所以漩涡一族才必须每年都去‘捕猎’，用无辜的出海者的灵魂当作祭品……这种事情绝不正确。”
“况且我一直都有猜测……会不会我们漩涡一族身上的异状，就是这个不知真假的‘死神’所带来的？”
“总之，难得有人帮我下定决心……我一定要纠正漩涡一族的错误！”
千手柱间……千手柱间其实觉得漩涡水户没有错，换他的话大概也会这麽做，但是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论。
比如千手一族只是火之国众多家族中的一个，但漩涡一族可不是！
……漩涡一个族就是一个国啊！
千手柱间：父亲，我好像不小心引发了涡之国（还没正式开始的）内乱啊！
这样岂不是和“和平”大相径庭了吗！
虽然不知道涡之国对于叛乱都是怎麽处理的……但是想也知道，过程肯定不会和平。
那麽这样的话，即使本意是为了‘纠正错误’，但又造成了更多的混乱，岂不就成了扬汤止沸——
“不，这叫釜底抽薪。”
漩涡水户现在整个人亢奋到有点不正常的程度，她向前两步，用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变得尖利起来的锐爪戳了戳千手柱间的胸口，当然了，肯定是没办法戳破千手柱间那层比钢铁还硬的皮肤的。
千手柱间低头看了看漩涡水户伸出来的那只手——或者说爪——明显像是被什麽东西影响到了一样，大块的青色鱼鳞开始从爪的位置向上蔓延，一直延伸到了漩涡水户的脸上。
原本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类的漩涡水户控制不住的显露出了鱼的特征。
她张开嘴，露出了满口尖利的、多层次的牙齿，像是被什麽东西吸引一般，又朝着千手柱间的方向迈了两步。
千手柱间能感到那些肉食性藤蔓逐渐向着他们的方向聚拢，充满了期待。
漩涡水户无知无觉——还是说明知故犯？
她推着千手柱间向后方的位置一退再退，直到千手柱间后背靠在了某棵树的树干上，退无可退。
此时两人早已迈出了之前千手柱间特意让树藤避开的位置。
他们就踩在那些隐藏着垂涎欲滴的树藤的土地之上。
……以漩涡一族的感知力，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些饥肠辘辘、虎视眈眈的活物。
更不可能察觉不到供给着这些树藤、令它们足以维持无尽活力的查克拉——正连接着千手柱间本人。
漩涡水户突然收回了手，不再那麽咄咄逼人。
她只是拢起双手，用一种笃定的眼神看向若有所思的千手柱间。
“我知道你打心底里认同我的决定——不然我为什麽在遇到你后会突然有如此冲动？”
“是你的意志引导了我、促使了我——直到现在，那只有你我才能听到的低语仍然在我脑海中赞美着、赞同着——”
“所以承认吧，这就是你、这就是我们——最为渴望的‘纠正错误’的方式！”
第65章 虚假的“死神”
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连连摇头，物理醒脑，把刚才想点头的冲动又压了回去。
强行按头让别人承认的和平可不是和平。
坏文明，不能学。
“等一下，漩涡族长……不对，还不是族长；漩涡……呃……漩涡负责人……听起来也不对……”
“水户就行。”
“好的，那什麽……水户，我觉得我现在最好赶回族里去，先解决一下族人看见你们就发疯的问题……等我离开之后，你可能就会改变想法了……晚些时候我会来通知你们的！”
先远离木遁，清醒一点。
叛乱不是那麽简单的事。
而且听上去那个“死神”好像是确有其神……毕竟就连传说中的六道仙人都已经被证明是真的了……
小心砸了供奉的神社和面具反而会被反噬啊。
漩涡水户似乎还想说些什麽，但是千手柱间已经火速飞离了现场。
那些不停散发出躁动气息的树藤也跟着千手柱间离开了。
就像之前千手柱间说的那样，漩涡水户远离了木遁，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可能、好像是有那麽一点点冲动。
她一转眼，就看见另一个围观了全程的漩涡族人正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啊啊啊啊刚刚的撤回，撤回！你快忘掉！”
————
千手柱间回到千手族地后，第一时间就去观察了一下当初留在这里的漩涡族人。
这些漩涡族人除了有一头红头发之外，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看着她们时，千手柱间也没有感受到任何食欲。
他询问几名曾是漩涡的长辈，非常坦然：“漩涡一族选择留在千手后，就会一直维持人类的样子吗？”
几名漩涡长辈惊讶极了：“你是看到了什麽……你没疯？施加在漩涡一族身上的诅咒消失了？”
她们看起来高兴的有些过分。
“这些年以来，连我们自己都只能短时间和变形后的族人接触……大概和千手同化后，就失去了可以在面对这些时维持理智的特权吧。”
“如果漩涡一族身上奇怪的诅咒消失了就太好了！我们两族又可以像之前那样沟通、不用非得避开白天了！”
千手柱间大概了解了情况。
“诅咒吗……”
听起来有些像是不靠谱的迷信传闻，但仔细想一下没准是真的。
如果这样的话……异变的根源可能真的就在“死神”身上……
神树大概是促使情况恶化的另一因素。
“这就涉及到我知识的盲区了啊……就算是扉间也不了解这些吧……”
专业的问题最好找专业人士来解决。
就决定是你了，六道老爹！
鉴于去净土找六道老爹的话，归期很可能不定，千手柱间拜托了族里曾经是漩涡的成员帮忙照顾一下漩涡一族的来访者，又和其他族人说明情况，重点是强调了好几遍管住好奇心，不然小心发疯。
随后，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已经在森林里扎了三天营的漩涡一族，暂时安置在了族地里临时加上了避光效果的建筑内。
……安排好这些后，他又把族里的小孩子抓来，再次强调了一遍。
不知为什麽，他总觉得会有头铁的熊孩子去“看鱼”。
为什麽会这麽清楚呢……
咳……说来惭愧……他以前小时候就是这样的熊孩子。
非常头铁。
好消息是，有了超级速度，他这次去北极全程没有超过几分钟；
坏消息是，矗立在极地上空的“门”找不到一点。
千手柱间依次尝试了神树树根、氪石辐射、还有逆通灵到湿骨林去找净土大门的方法，但是通通失败，甚至于蛞蝓仙人帮他开门喊了两嗓子之后也无事发生。
“奇怪，就算是在睡觉，我这麽大声的喊了，羽衣应该也能听到啊……”
蛞蝓仙人挺直她那压根没有骨头的后背，有点不好意思的向着千手柱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爱莫能助。
千手柱间扒着沟通湿骨林和净土的蛞蝓之门，想进又不敢进。
毕竟，这次没有六道老爹捞，怕不是真会冻成死树。
他试探的朝蛞蝓之门里伸出手。
“咔嚓”一声，手指先是变成枯死的木头，接着就像冰雕一样被冻裂了。
他赶紧缩回试探的手指，并躲开了从蛞蝓之门里迎面扑过来的冬之气息。
他抱头蹲在地上，久违的摆出了以前经常做的消沉姿态。
“如果有什麽困扰的话，其实也可以和我说哦？”蛞蝓仙人用她的触角上下一划，合上了连接湿骨林和净土的通路，“虽然大概给你留下了不太靠谱的印象……但其实我懂的还蛮多的。”
千手柱间充满希望的抬头。
“真的吗？和诅咒有关的事情也可以吗？”
蛞蝓仙人两只眼睛都竖了起来，瞪得老圆：“诅诅诅诅诅咒？！”
她带着两只眼球的触角凑过来想检查一下千手柱间，半路上才想起千手柱间不能碰，急忙刹车。
“什麽情况？谁诅咒了你吗？怪不得你这麽着急要找羽衣——”
蛞蝓仙人打开了另一道门，把脑袋探进去，不知道在翻找些什麽，千手柱间只能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传出，像是一些下拉条在黏液堆里来回挤压、相互碰撞。
千手柱间：……
好的，他懂了，看样子待会儿又要隔着一层黏液去取下拉条了。
果然，蛞蝓仙人翻腾一会儿后，拿出来一个不算小的下拉条。
……上面裹着一层比人都厚的蛞蝓的黏液。
“嗯……还是老规矩。”
蛞蝓仙人眯着眼，盯着那个对她来说小到可怜的下拉条，根本就判断不出来上面的黏液到底有多厚。
反、反正柱间也是有办法拿到里面的下拉条的，不管了。
千手柱间这一次可比上次熟练多了，他淡定的使用水遁，让水以超强的速度形成流动的水线，轻巧的切开了下拉条最外侧的黏液壳，然后稳稳的绕着下拉条表皮扫了一圈。
黏液壳像是剥开花生皮一样，完整、圆满地掉了下去，露出了里面只留了最后一层浅膜的下拉条。
千手柱间拿起覆盖着最后一层浅膜的下拉条，手心内侧的皮肤冒出浅浅的白烟，但是并不多。
必要的【仪式】这下就完成了。
千手柱间撕下这最后一层薄膜，待手掌渗血的部位恢复后才打开下拉条。
“喔！看起来没有上次那麽恐怖了！”蛞蝓仙人用眼睛给千手柱间鼓掌，“来吧！基本上这千年来所有和诅咒相关的知识，都记载在这上面了！”
千手柱间开始一目十行的翻看起来。
“只有居于【漫宿】的生物才有诅咒和解咒的能力吗……”
千手柱间直接查找有没有“死神”的关键字，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部分。
“在这里——被禁止进入净土的亡灵小偷，自称‘死神’并以此骗取灵魂作为食物，实际上给予的不是帮助，而是令拜请者无法脱离自己的诅咒……”
和漩涡一族供奉的“死神”很接近！
他把这些念给看不清字的蛞蝓仙人听，并询问对方是否认识这个“死神”，以及供奉着“死神”的、居住在看不见的海岛上的漩涡一族。
“那个自称‘死神’的家夥啊……”蛞蝓仙人努力回想着自己过去的经历，“这家夥以前经常跑到羽衣的地盘，偷吃羽衣安置好的灵魂来着……”
“那会儿羽衣刚接管净土，还没什麽经验，被这家夥钻空子吃掉了不少本该送去往生的灵魂……总之，羽衣过了很久才发现灵魂的数量不对。”
“当时的阵仗相当的大……至此之后死神再也没有自己的身体、只能寄宿在面具里、也进不了净土了。”
至于漩涡一族……嗯……好耳熟……让她想想……
“啊！”蛞蝓仙人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漩涡一族不就是你的后代吗！”
“他们怎麽跑去信仰‘死神’了？这两边明明是有仇的啊！”
“诶？？！”
第66章 爸爸去哪（bushi）
与其说是漩涡一族和“死神”结仇，倒不如说是整个六道系的后代都和“死神”结仇了。
千手柱间：“诶……”
居然还有这样的渊源吗？
“等一下，既然很久以前漩涡和千手是同一个祖先、又都是阿修罗的后代……他们不应该知道六道仙人和死神结仇的事吗？怎麽还会被骗？”
不应该啊。
蛞蝓仙人耐心解释：“不清楚才是正常的，毕竟这都是羽衣去世后、在净土里发生的事情了。”
蛞蝓仙人在谈起过往的历史时，语气难得沉稳下来，听上去终于有了那麽一点点仙人该有的样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和你哥哥的灵魂好像从来没进过净土……羽衣他平时因为这件事又是庆幸又是自责呢……”她话音一转，“毕竟不管怎麽说，转世的儿子也是活着的儿子呀。”
嗯？
等一下……
什麽灵魂，什麽哥哥？
蛞蝓仙人这短短几句话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千手柱间直接树脑过载。
“你的意思是，我有个哥哥？”他卡了半天之后，默默指了指自己，非常真情实感的疑惑道，“而且甚至还跟着我转世了？”
那麽问题来了。
他哥哥人呢？
被他半路搞丢了？
他活了这麽多年，可一直都是家里的老大，一个哥哥也没有哇！
……等等，既然他是捡来的（千手佛间：……），那麽是不是说明他哥哥的转世也被捡走了？
谁捡走的？人在哪儿呢？还能不能还回来？
眼看着千手柱间自顾自脑补到脑袋都快冒烟了，蛞蝓仙人原地蛄蛹了一下，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非常果断的打断了千手柱间的脑补。
“反了反了……”
她选择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来描述当年的场景。
“其实是你哥自己要转世，不带你，你非得跟着人家转世……”
千手柱间：啊？
感情是我被半路丢了啊？
单纯从字面意义上理解、达成了错误结论的千手柱间顿时失落无比。
他以前是做了多麽天怒人怨的事，才能让一个哥哥丢掉自己的弟弟？
蛞蝓仙人看着正在为完全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自责的千手柱间，感觉坐立难安，恨不得直接把当年的事情一吐为快。
但是不行。
六道仙人对这事格外在意，之前千手柱间走了之后，他还特意拉着蛞蝓仙人一再拜托，请她不要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去来着。
生怕现在这两个难得关系非常好的儿子转世，再一次大打出手、然后用自己的灵魂留个生生世世的诅咒什麽的。
蛞蝓仙人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
“那什麽……反正你哥丢都丢了……要不我们还是来谈谈漩涡一族吧？”
羽衣！快回来解决你的家庭问题！
你自己不说还不让我说！
再不解释你养的盆栽都要枯了啊！
等你回来自己想办法去安慰你的盆栽吧！
千手柱间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先帮漩涡一族解决诅咒的问题，只能先把他这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哥放在一边，打起精神询问蛞蝓仙人该如何解决来自“死神”的诅咒，以及漩涡一族还能不能恢复正常。
蛞蝓仙人有些为难。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他们很久以前就有鱼类特征的话，就说明诅咒已经在他们的血脉中流传很久了……这种情况就算消掉‘死神’的诅咒，他们也很难完全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不，其实外表倒是无所谓……
他们两族最在意的其实是还会不会看了就疯。
这个问题更重要一点。
“啊，那倒是不会了，”蛞蝓仙人悄悄松了一口气，这可比让漩涡一族完全恢复成人类好简单多了，“像这种看了就疯的情况，就算不解除诅咒，阿修罗留下的的庇佑也能抵挡……其实就连‘死神’最一开始的诅咒，阿修罗留下的庇佑应该也能阻挡绝大部分。”
“不过你出生之后，这份庇佑就反过来被神树吸收了呢……”
千手柱间：……
还真是他的锅啊！
作为神树其他都还好，就是这一点太不方便，那些额外的树根总是一天到晚的乱吃东西。
本来以为他之前和蛞蝓仙人学了仙术，已经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神树意识了……但谁想得到早在出生的时候，神树意识就已经开始胡吃海塞了啊！
“那我能不能把这份庇佑还回去？”拜托，真的很急。
而且这份庇佑明显除了漩涡一族之外，还一直在保护着千手一族啊！
要命，这怎麽能乱吃呢！
“嗯……”蛞蝓仙人决定委婉的类比一下，“食物被吃掉之后，肯定不能再变成被吃掉前的样子了，对吧？”
所以阿修罗的庇佑也是这样的道理。
“既是阿修罗又是神树的你，已经把原来那份庇佑吃掉了，这种情况下想要继续维持庇佑的话，就需要你用自己的力量再做一份饭，留下一个新的……嗯……就叫它‘千手柱间的庇佑’或者‘神树的庇佑’好啦！”
千手柱间虚心求教：“那我应该怎麽做才能留下这份新的庇佑呢？”
“啊，这个你得问羽衣，我还没到那个层次。”
千手柱间：……
听到这话，千手柱间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不怎麽抱希望的问道：“那换另一种更彻底一点的、直接解除诅咒的方法……？”
其实都不用蛞蝓仙人回答，他自己多少也能猜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果然，蛞蝓仙人不好意思的低头：“那个……这种方法比上一个还要难……”
所以她还是不会。
很好，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要不……要不我们考虑一下从根本解决问题？比如直接去揍一顿‘死神’让它收回诅咒什麽的……”
说到底，能帮忙解决问题的羽衣到底在哪里啊！
为什麽一直都不见人影！
————
被千手柱间和蛞蝓仙人同时惦记的六道仙人，其实并不是故意不回应，而是他真的没有听到。
前不久，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时空裂缝出现在了净土。
时空裂缝既没有暴动、也没有扩大，就只是一直悬浮在净土里，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品味奇怪的装饰品一样。
……虽然在净土这样纯白的空间里，放一个漩涡状的空洞一点也不好看就是了。
其实净土平时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大大小小的时空裂缝，就像现世也偶尔会出现穿越时空的来客，这种情况在他们世界算得上是稀松平常。
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六道仙人通常都是直接把裂缝抹平，直接让净土恢复原状。
所以这次，六道仙人在发现这个时空裂缝后，仍然第一时间就想将其关闭。
没想到用手虚虚一抹过后，时空裂缝该什麽样还是什麽样。
六道仙人：嗯？
奇怪。
他又挥动自己的锡杖，稍微加强了一部分力量。
时空裂缝纹丝不动。
六道仙人：？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他再一次加大了力度。
等人高的时空裂缝周围突然就分出了好几个小的时空裂缝，并且眼看着还有往净土之外的现世蔓延的趋势。
六道仙人：等等！
六道仙人一着急，直接就上手去碰最中间的那个时空裂缝，大有直接用手柄它关上的架势。
……可惜的是，时空裂缝并没有实体。
而且，既然这玩意儿叫时空裂缝……那自然就意味着它有它的独特属性。
不推荐直接上手。
因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麽。
六道仙人也不行。
他刚一上手，净土内就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时空裂缝吃人惨案。
……大大小小的时空裂缝在吞掉六道仙人后悄无声息的合拢、关闭，留下了空荡荡的净土。
直到今天，六道仙人也仍然在时空裂缝另一端愁到头秃。
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还是先为他加油吧。
第67章 扉间：坏了，我成我自己的人柱力了
千手扉间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飞雷神回来的。
眼下，千手柱间正好人在湿骨林，看不到现世的情况，不然他指定会在千手扉间推开大门前就火速飞过来拦下。
于是便出现了之前那一幕——
直视了致死量漩涡鱼人的千手扉间大脑直接宕机，甚至没有确定情况，就身体本能大于一切地开始试图“排除风险”。
受害者是他进门后第一眼看见的某个不知名倒霉蛋。
无辜被砍的漩涡生命力顽强，捂着血流如注的胳膊，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治疗，就看见千手扉间站在原地摇晃两下，两眼一闭，倒地不起。
“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吓傻了的漩涡族人立刻发出尖锐爆鸣声。
她们一部分给无辜被砍的族人治疗，另一部分小心翼翼的凑近看起来无声无息、简直跟死了一样的千手扉间，想看看对方是不是因为精神承受不住才会昏迷的。
非常精通医疗忍术的漩涡族人手中泛起莹莹绿光，凑近了千手扉间，开始帮他检查。
等一下……这好像不是昏迷……
……心跳在哪里？呼吸在哪里？脑部活动又在哪里？
冷静，别慌，先看看瞳孔……瞳孔、瞳孔都散开了啊！
“完了，我们好像把人吓死了，”跪坐在千手扉间身旁的漩涡族人觉得天都塌了，“是谁！谁今天没反锁大门！啊啊啊这下我们要怎麽和千手解释？”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一只小白鸽安静如鸡地蹲在一旁。
千手扉间：……
啊。
身体之前和灵魂脱离太久，一受刺激就掉下去了。
话说这些鱼头人是怎麽回事？身上穿的衣服为什麽会有漩涡的族徽？
……难道是漩涡族人？
千手扉间：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而且、总感觉这周围空气湿度有点超标，眼睛看到的东西也开始扭曲起来……好像再继续盯着眼前这些鱼看的话，会发生什麽大不妙的事情。
懂了，这就是那些层出不穷的“污染”之一吧。
没想到连漩涡一族也……
千手扉间大脑里的齿轮要是能具现化的话，此刻估计已经能用来摩擦生火了。
他一边在脑子里飞速给漩涡一族归档，一边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些漩涡族人对着地上的“尸体”进行急救。
喂，不要围着他的身体做法了，你们让开一条能让他重新飞回身体里的路比什麽都管用……也不要试图给尸体做人工呼吸！
清醒一点，鱼怎麽可能做得了人工呼吸！
就是这麽稍微错神的功夫，千手扉间就看到一个病急乱投医的漩涡族人，顶着鱼头俯身——
不时有往外漏气的声音从鱼头两侧大概是鱼鳃的位置传出。
人工呼吸口牙！
千手扉间：……
唉。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使用变身术会很尴尬，千手扉间只好扑扇扑扇翅膀，试图从人挤人……鱼挤鱼的现场里找到一条回归身体的路线。
找到了！
千手扉间瞄准一众漩涡鱼头聚集处的缝隙，作势俯冲想要直接回归——
“咕！”
一只指缝间有着像是青蛙脚蹼一样的薄膜、但是指甲却格外尖利的爪子捏住了他。
是在一众漩涡鱼人里，唯一一个还能保持人形的漩涡水户！
“嗯？哪儿来的鸽子？”
千手扉间：遭了！这个污染更超标！
脑子！脑子要转不动了！
漩涡水户鬼鬼祟祟的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其他千手族人后松了口气，赶紧把手里的鸽子推了出去，见这只鸽子还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飞走，又上手推了一下，直接把鸽子推出了窗户沿。
被过度污染导致身体和大脑断联的千手扉间一头栽下了窗户。
因为窗户开的缝太小，漩涡水户还以为刚刚那只鸽子是飞走了：“估计是千手一族养的信鸽……没事了，我已经把它放出去了。”
窗户无情的合上了。
千手扉间和漩涡族人被动隔开后，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
……当然了，只有鸽子的这部分恢复了行动能力。
身体还在里面躺着呢。
千手扉间恢复行动能力后，立刻绕着建筑物飞了一圈，却发现这里真是从头到尾封的严严实实，连个烟囱缝都进不去。
千手扉间：……
该怎麽说呢？不愧是漩涡一族……在封印上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看来没办法了。
他只能艰难的用鸽子形态结印，施展变身术，让自己重新变成“千手扉间”的样子，再一次站在了大门前，抬手敲门。
建筑物里各种乱糟糟的声音顿时一静。
随后就是大量翻箱倒柜的碰撞声、以及重物被拖动的拖拉声、以及漩涡水户在一片动乱中站出来努力维持大家理智、让她们不要一时冲动做出毁尸灭迹行径的呵斥声。
……真是光听声音就能猜到里面大致发生了什麽事情呢。
千手扉间：总之先替我的身体感谢你一下，还不是大嫂的大嫂。
他站在门口又等了一阵。
门终于开了。
唯一能人模人样出来的漩涡水户低着头、压根没看来人是谁就猛的鞠躬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好像不小心吓死人了——”
她看上去真的很愧疚，就差切腹了……
等一下，为什麽她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苦无！
千手扉间：啊，为什麽这场景该死的眼熟……果然是和大哥很谈得来的大嫂。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就算漩涡一族切腹之后只是轻伤也不至于！
他连忙打断施法：“大、不是、水户姐你先停一下、把那柄苦无放下！没有人死！”
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诶诶诶？！鬼、鬼魂吗？！”
千手扉间深知越解释越乱的道理。
而且他现在已经察觉到了——直接以灵魂的形式接触这些污染，反而会被影响的更快。
现在的关键就是赶紧把身体从污染源头带走、然后回到身体里……至于解释可以等灵魂稳固之后再说。
他向前几步，迈入门内，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周围此时出现了查克拉真空圈，一个人也没有。
……原本挤在他身体附近的漩涡族人，估计是为了避开来这里敲门的千手族人、不让第二个被吓死的惨案发生，齐刷刷的找地方藏了起来。
好机会。
他宕机立断。
“飞雷——”
与“飞雷神斩”就差一个字的“飞雷神”，立刻让见过刚才那一幕的漩涡水户产生了应激反应。
她下意识结印、并发动了漩涡一族的封印术：“金刚封锁！”
大量的锁链倾巢而出，缠住了马上就要瞬移走人的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
因为完全没有防备，千手扉间直接整个人……整个灵魂都被锁链裹住了。
但是此刻他的飞雷神之术已经发动，这些锁链在缠上来后，自然也被飞雷神之术的施术范围判定在内，当成了某种随身物品，跟着他一起进行了一次瞬移。
原本直接连接着漩涡水户身体的锁链，“啪”地一下就断掉了。
屋子里的某个角落突然金光大作。
被漩涡族人们藏在角落的千手扉间的身体，现在隐隐从内部透着一层金灿灿的光，眼花缭乱的闪了好一会儿才下去。
千手扉间：……
他缓缓坐起，感知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
好消息是，虽然多了金刚封锁的影响，但是飞雷神之术还是施展成功了，千手扉间终于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体。
坏消息是，他是在灵魂上缠着大量金刚封锁的状态下回到身体内部的，相当于直接被封印进了自己的身体。
金刚封锁的存在感极强。
一股非常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千手扉间试探着想看看能不能再次抛下形体，让自己的第二形变成鸽子飞出来。
……果然没有成功。
金刚封锁把他的灵魂捂得严严实实，与身体脱离不了一点。
千手扉间：坏了，我成我自己的人柱力了。
第68章 扉间，被锁死了呢
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千手扉间被漩涡水户按着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此刻，他们俩头上的问号如果能具现化的话，估计数量上差不了多少。
比如千手扉间现在就格外在意那些漩涡鱼人是怎麽回事，究竟是他自己因为污染太过出现了幻觉、还是说这个世界的漩涡一族就长这样。
同理，漩涡水户也相当在意刚才明明已经看上去凉透了、却又出现在了大门口的千手扉间是怎麽一回事……很明显那不是分身术一类的。
但是出于礼貌，这俩人谁也没开口问。
最终，还是漩涡水户首先提出自己的疑问。
“刚刚……刚刚是有两个你吗？是……分身术一类的？”
才怪。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门口那个绝对是灵魂一类的东西，她们族里供奉的死神专吃这玩意儿，上面散发的查克拉波动和活人完全不一样。
但是这又解释不了为什麽这人还能突然回到身体、仰卧起坐。
毕竟当时地板上的那个，确确实实就是尸体……如果是身体的话，灵魂能够回去还情有可原；可已经成为尸体之后，又因为鬼魂回到身体所以复活什麽的也太离谱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这是影分身之术。”
漩涡水户：这一脸心虚的样子，是灵魂吧？那个其实就是灵魂吧？可恶，这种时候我为什麽要这麽敏锐！干脆就看不出来然后当做是分身好了！
虽然是这麽想的，但毕竟大概率涉及到千手一族的秘术，不方便多问，漩涡水户还是自认滴水不漏地假装信了：“是、是吗……真是厉害的分身术啊！差一点就让我相信刚刚那个真的是你的本体了呢！”
千手扉间：……
好生硬。
这不是根本就没信吗？
算了，既然对方都不在意了，那就这样吧。
千手扉间深吸一口气，决定投桃报李，让自己暂缓对刚才那鱼含量过高的一幕刨根问底的冲动，委婉的询问一下刚才看到的是什麽情况。
要注意、用委婉的——
“所以我刚才看到的是什麽情况？”
漩涡水户：……
喂！
这不就只是把脑子里想的问题加了几个字而已吗！
哪里委婉了！
但是问出来的这个问题……
“千手族长不是都和你们解释过了吗？”漩涡水户说完仔细瞧了瞧千手扉间的身高，又拿手在他头上比了比，发现甚至到不了自己胸口，顿时“明悟”，“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就是柱间之前担心的那种、会偷偷因为好奇心闯进来的熊孩子。”
她顿时摆出了长辈的架子：“真是的，这麽想看鱼的话，自己去河里抓几条，至少河里的鱼看了不会发疯。”
千手扉间：……
所以，水户姐的意思是，他那不靠谱的大哥和所有人解释了漩涡一族有什麽问题、但是唯独没通知他是吗？
……好吧，他好像去实验室之前确实说过“不要来打扰我”，所以还真怪不了他大哥。
但有一点他比较在意。
虽然听水户姐的意思，他大哥已经和族人们解释过了漩涡一族的问题……但是旋涡一族的问题也有点太大了吧？
就算先不提那些避都避不开的精神污染……
这是鱼啊！
不是夸张，也不是比喻、更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幻觉或者变身术——漩涡一族现在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鱼啊！
其他千手一族就这麽接受了？
接受了自己的家族一直以来都是和鱼一起繁衍后代的事实？！
千手扉间不理解，千手扉间大受震撼。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重生之后、第一次非常直观且深刻的意识到，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他认知之中的“常识”很不一样。
就算之前他从下拉条上翻阅关于漩涡一族的记载，看到里面满篇的“鱼群”、“洄游”等词时，都只是在猜测是不是代指，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词真的就是字面含义。
字面含义上的“鱼”。
恐怕，连帮他解读下拉条的文科小能手宇智波斑也想不到这一点吧。
这太颠覆认知了。
更颠覆认知的是……千手一族好像对漩涡一族现在是鱼人的模样这个事实接受良好，不但没有表现出排斥和意外，甚至相当理解关于“不可直视”这一点的重要性，主动帮漩涡一族隔开了他们。
毕竟，他变成鸽子时绕着这个建筑物飞了一整圈，可不是傻乎乎的只飞飞看而已的，建筑上和地面上的各种封印阵法，都被他印在了脑子里，记得一清二楚。
很明显，这上面的封印除了漩涡一族的特色封印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千手一族的独家发明。
这就说明漩涡一族能安安稳稳的待在里面，少不了其他千手族人的帮助。
千手扉间：……
看来这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特色之一，大家对非人类的接受度都是超乎想象的高度。
千手扉间闭上眼睛，试图催眠自己，让自己接受现实的同时，也接受现实里的非人类版漩涡一族。
……
不行，他还是不能接受。
这……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这是鱼啊！（重复）
为什麽千手这麽轻易的就接受了漩涡一族是鱼人的事实？！甚至到现在也没有取消联姻的打算？！
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他的话——
千手扉间：杀心渐起。
漩涡水户警觉的敲了敲千手扉间的脑袋瓜：“喂，你真的没疯吗？我怎麽觉得你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杀人一样？”
千手扉间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又出现了那种十分极端的思想，赶紧摇摇头，退开几步，远离漩涡水户。
“没关系，还在我的控制范围内，只要删掉刚刚的记忆就好。”
他很是干脆的抽出一根查克拉针，当着漩涡水户的面就扎进了自己的大脑里，直接删掉刚刚那些危险的思想和不该看到的画面，保险起见，只给自己留下了漩涡一族“不可直视”的信息。
……宇智波斑要是知道自己琢磨出来的这套失忆针法被千手扉间如此滥用，怕不是会直接一个弹跳起步，拉上千手柱间一起，又双叒叕给千手扉间上课。
当然，千手扉间这番熟能生巧的失忆操作也看得漩涡水户一阵头疼：“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什麽好奇心过剩的熊孩子来着，但现在看来，还不如是熊孩子呢。”
至少熊孩子熊的可以预测，不会灵魂突然离体，更不会突然拿查克拉针扎自己。
“既然不是熊孩子的话……你到底是什麽人啊？完全把你们族长的话当耳旁风吗？”
根据漩涡水户的第一印象来看，千手柱间应该不是那种会给族人很高自由度的族长……大概是表面再怎麽温和、平时也说一不二的类型。
更别说千手柱间这人周身自带一种奇妙的蛊惑气场，很容易让人发自内心的决定追随。
这麽想来……
漩涡水户用一种看珍稀生物的眼神扫了扫千手扉间。
既能直视这麽多没来得及遮掩的漩涡族人而不发疯……又能抵御那个千手族长认真起来下达的命令……这小子可不简单啊……
可惜就是太小了。
还是正常忍者思路的千手扉间，完全没意识到漩涡水户此时内心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自己险些就成为本次漩涡一族“联姻”的天选对象。
他只是单纯针对漩涡水户上一句问题做出解答：“不是当成耳旁风……我大哥根本就没告诉我这些注意事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千手扉间，千手柱间的弟弟。”
“以及，能不能麻烦你把刚刚施展的金刚封锁撤回一下？我的灵……我的影分身被那些锁链困住了，现在没办法自由行动。”
这个好说。
漩涡水户立刻和千手扉间打保票，保证解开金刚封锁就是解个印的事，连眼睛都不用眨就能搞定。
她对准千手扉间，做出解印的动作。
“解！”
什麽反应都没有。
千手扉间试探着想往外飞，结果却只是让身体往前走了一步，灵魂还是在身体里面，被锁链捆的严严实实，动不了一点。
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哈、哈哈哈……有时候确实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呢……我再试一下！”
“解！”
还是无事发生。
这下漩涡水户也没办法了。
她只能非常遗憾的告诉千手扉间，那些被他一起瞬移到身体里的锁链，现在并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脱离这些锁链，只能等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行松动。
换句话说，千手扉间的“影分身”，目前暂时被锁死在他自己的身体里面了。
是的，考虑到千手扉间之前的嘴硬，漩涡水户为了照顾他的心情，还贴心的把“灵魂”一词改成了“影分身”一词。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那你知不知道这些锁链大概要有多少时间才能自行松动？”
漩涡水户抱歉的看了千手扉间一眼。
“嗯……实际上是没有确切时间的……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参考，”她看着千手扉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般来说，这一招的强度甚至能拖住尾兽……”
而且能拖很久。
关于这一点，千手扉间显然非常了解。
毕竟他上辈子的时候，就亲眼见过漩涡水户是怎麽把九尾拽回身体里的。
那只狐狸拼了老命都没挣开身上的锁链，一路翻滚着就被封了进去。
那可是九尾。
他还没天真到觉得自己的灵魂能跟九尾比强度。
至此，就算千手扉间再怎麽怀有侥幸心理、不想接受现实，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认命了。
他表面冷静，实则失魂落魄的走向门口，只想回自己的房间，悼念自己失去的7/24全天无休的完美日常。
漩涡水户连忙拦住了他：“等一下，柱间的弟弟！我们有件事想麻烦你！”
“柱间说，这个一直开启着的防御阵是你做的，对吗？”她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圈，大概是想用这个来表示防御阵法，“你能不能把里面会强行移除遮掩手段的那部分关一下？”
“这样的话，我们漩涡一族也不至于一直呆在这里、连晚上都出不去了。”
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她们一群人挤在同一个建筑物里，四周又不是有水的环境，真的超级难受。
可以的话，当然是恢复以前那种好歹能在晚上出来透透气的模式最好啦。
千手扉间：……
啊，好像确实是有这回事。
他从净土回来之后，为了防止黑绝再次偷偷潜入、操纵族人，特意给防御阵添加了全新的真实显现功能来着。
……看来好像误伤到漩涡族人了。
千手扉间：好的大嫂，我马上改。
说真的，他知道这件事之后只觉得松了一大口气。
原来漩涡一族并不是一直都是鱼人的样子啊……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千手还不至于离谱到他一开始想象的那种程度。
可喜可贺。
第69章 扉间这下真要正太半永久了（悲）
可能这就是兄弟之间的心有灵犀吧。
千手扉间回到千手族地没多久，千手柱间也紧随其后，扛着从蛞蝓仙人那儿拿来的又一份超大下拉条，一路从湿骨林飞了回来。
“情况就是这样！”他招呼都不打一下，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最终结论，“我们要去打死神了！”
漩涡水户非常上道地给他鼓掌，表示支持。
千手扉间满头问号。
“等等，大哥？？？”
千手扉间这几天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跟不上节奏了。
就比如现在。
大哥这句话里面每个字他都认识，连起来怎麽就不认识了？
打什麽？
什麽死神？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千手柱间朝着自家弟弟摆了摆手：“别担心，扉间，这次你就好好留在族里——水户都告诉我了，你现在灵魂飞不出去了吧？”
“正好恢复一下正常作息，你看你老是不好好待在身体里，都已经和我们的身高差出多少来了？”
千手扉间放平目光，这才猛的意识到，自己现在连千手柱间的胸口都到不了。
顶多到肋骨板的位置。
这个年纪的话……
他记得以前基本上也就比大哥矮不到半头。
之前被漩涡水户比划身高的时候还没有实感，但现在千手扉间终于有了点危机意识。
死神的问题可以先放放。
“大哥，用你的超级视力看一下……”千手扉间真的有一点慌，主要是他对自己做了什麽心里有数，“我和以前相比……有变化吗？”
拜托，请一定要有变化！
千手柱间眯起眼睛，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认认真真的把千手扉间现在的身体情况扫了一遍，并第一次有意识的将现在的千手扉间和以前的千手扉间做对比。
……然后他就傻眼了。
“嘶——”千手柱间倒吸一口凉气，周围的空气降低了10℃，并且不是错觉，真的降了，“什麽情况？扉间，你怎麽一点变化都没有？”
准确来说是从净土回来之后，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看上去……看上去和两年以前一模一样！
后知后觉的千手柱间突然惊慌失措，意识到自家弟弟现在明明已经十四五岁了，但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千手扉间：……
果然！
刚才在和大哥比量身高的时候就隐隐有所预感了……但是这种时候他倒是情愿自己的预感有错。
千手柱间还在惊慌失措。
“是因为那个身体已经被当作旧形体褪去、所以才停止生长了吗？”千手柱间像鸡妈妈一样一把薅住千手扉间，这次干脆连x视线都用上了，生怕漏掉哪里的问题没检查出来，“……这也不对啊，斑和他弟弟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啊！他们两个都生长的很正常啊！”
只有扉间！
是字面意义上的、完完全全没有生长！
“呜呜呜对不起，扉间！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大哥！居然都已经过了这麽久了，才发现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已经17岁的千手柱间很久没有哭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了，他把自己的脑袋朝着千手扉间毛绒绒的白发里一压——没压上，千手扉间提前预见，在千手柱间的脑袋还没压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往旁边一掰，用毛绒绒的毛领子代替了自己的头发。
毛领子里传来了可疑的吸鼻子的声音。
千手扉间：……
冷汗直流。
幸好他反应及时，没真的让大哥把脸埋在头发上。
一直在旁观的漩涡水户：……
突然就对千手扉间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同情。
怎麽说呢？弟弟君的脸色本来就和死了没什麽区别……
现在被千手柱间拿毛领子擦鼻涕，看上去简直更像死了一样了。
她清了清嗓子，提醒千手柱间这里不止有他们千手兄弟，还有她这个漩涡在。
意思是这里有专业的，速速让专业的来接手。
千手柱间仍然埋在千手扉间肩膀的位置痛哭流涕，但不妨碍他心有灵犀的给漩涡水户让出位置。
千手扉间：……
你够了，大哥。
漩涡水户看上去倒是完全不介意旁边多一个泪流如注的摆件，她甚至有闲心上手摸了两把千手扉间肩膀另一侧的毛领子，并给予了“很柔软，手感不错，怪不得千手族长舍不得把脸抬起来”的高度评价。
千手扉间：……
你也够了，大嫂。
“我刚刚给他检查的时候就想说了，他是不是经常让灵魂离体之类的？”漩涡水户举了个例子，“类似于灵化之术那样？”
千手柱间终于把脑袋从毛领子里抬起来，朝着漩涡水户点了点头。
“但是灵化之术虽然对身体的发育有影响，可只要及时回到身体里，也不至于发生这种完全停止生长的情况……类比一下的话，其他同样类型的人数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姑且问一句……他平时脱离身体的频率是……？”
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同时看向非常矮小的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
汗流浃背。
遭了，之前答应过大哥不随便脱离身体、但是后来想办法伪造成熟睡状态骗过大哥的事要暴露了！
在千手柱间的超级视力下，千手扉间陡然加快的心跳以及血流速度，还有面上遮遮掩掩的微表情，无一不表现出一个答案。
“扉间！”
千手柱间决定他现在不是鸡妈妈了。
他牢牢的按住千手扉间的肩膀，像是抓住了小鸡仔的老鹰，上去就是一阵猛摇：“啊啊啊啊！你又偷偷不睡觉了，是吗！快点说实话！你到底是脱离了身体多长时间！”
“该不会还像以前那样……直接24小时无休吧！”
漩涡水户叹为观止。
“24小时无休？！而且还是两年？！”她紧张的捏住了千手扉间没有被千手柱间糟蹋的那部分毛领子，在漩涡一族的怪力下，这个毛领子发出撕拉一下的悲鸣，终于彻底报废，“他怎麽还活着！”
不对，仔细一想，之前他确实像死了一样来着。
用漩涡一族的秘术查看的时候也是……
漩涡水户后知后觉。
虽然千手扉间的身体检查不出什麽问题来，但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正常人的身体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再怎麽健康也不可能完全按部就班、一点差错都没有。
但是千手扉间不一样。
他的身体与其说是正常的活人，不如说是按照某种特定程序持续运行运行的死人。
……所以才会完全没有差错。
显然，和漩涡水户某种程度上能够思维同步的千手柱间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种时候他反倒收起了那副泪眼汪汪的样子，非常认真的向在场唯一一个了解灵魂层次的漩涡水户求教：“有办法让扉间恢复过来吗？”
漩涡水户遗憾摇头。
“太晚了，”她实在是爱莫能助，“……灵魂脱离的时间过长，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更像尸傀儡一类的……可是非常神奇的是，你弟弟确实也算得上是‘活着’的。”
“唯一的影响大概就是……嗯……他只能永远保持现在的样子了吧。”
“往好处想，这好歹也算是永葆青春了呢。”
千手扉间：……
丸辣。
一辈子都是现在这麽大点儿的小孩体型？
他以前就经常压不住大哥和大哥那个天启，只能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等以后岂不是更压不住了？
而且以后管理新建的村、不对、联盟……
他这幅外表真的能服众吗？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千手扉间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一丁点的失落，就又被左耳朵旁边传来的吸鼻子声打断。
他无奈转头看去。
果然，千手柱间刚才认真寻求解决问题方法的姿态，在听到漩涡水户的结论之后就消失不见。
他抱着千手扉间不撒手，又一次化身哭泣的水龙头。
“扉间啊！你怎麽就是不听哥哥的话呢！都已经跟你说了好多次不要真的把身体当衣服、倒是好好听哪怕一次啊！”
“呜呜你放心，虽然水户她是说这种情况没办法改变了，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
漩涡水户在旁边紧跟着安慰：“没关系，没关系，虽然我这边没有解决办法，但世界上了解灵魂的人又不止我一个——更别说了解灵魂的除了人类还有非人类呢！”
她现在简直手忙脚乱，一会儿拍拍千手柱间，一会儿又犹犹豫豫地拍拍千手扉间，也不知道自己安慰的到底是谁了……毕竟在场一直哭个不停的只有千手柱间，至于真正遇到难题的千手扉间——他看上去好像比谁都冷静，并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
她灵光一闪。
“——我们之后不是正好要去打死神来解决漩涡一族变异的问题吗！我敢打赌，这个死神对灵魂特别了解！对灵魂和身体的联系也特别了解！”
毕竟死神成天从活祭品身上掏灵魂吃……这麽爱吃饭肯定也很会做饭！搞不好就能解决灵魂和身体失调的问题呢！
“——这样好了，等我们打死神的时候，就让它帮扉间解决灵魂和身体失调的问题吧！”漩涡水户提出了自己的绝妙主意，“只要告诉它，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就把所有死神面具都砸掉、让它彻底从世界上消失，这样的话死神肯定会绞尽脑汁来帮我们想办法的！”
千手柱间立刻对这个绝妙的主意表示赞同。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带回来的蛞蝓下拉条——那个超大的下拉条因为千手扉间的突发情况直接被搁置在了地板的一角，直到现在才稍微有了点存在感。
下拉条上写着详细的召请死神本体抵达现世的【仪式】，并额外脚注了可以逃过第一个仪式的献祭部分、直接用来对死神造成伤害的另一个【仪式】。
据说是六道仙人当初在净土没打够，但又苦于无法抵达死神的居所，只好想出了这种把死神骗出来杀的做法，希望有哪一天能派上用场。
看来确实是能派上用场了呢。
千手柱间摊开下拉条，让漩涡水户看了看【仪式】的流程。
第一个【仪式】的流程相当眼熟。
以自身的灵魂作为祭品，身体作为盛器，邀请死神前往现世，可以让死神带走【仪式】发起人希望它能带走的某样事物。
【仪式】进行的场所，必须要有大量代表死亡的寒冬气息，又或者在以上条件没有满足的情况下，用本身具有死亡之冬属性的死神面具作为替代，这样才可以成功沟通现世和死神的居所。
等进行完这部分、死神从它的居所爬出来想要收割灵魂的时候，正好就可以顺势展开第二个【仪式】，这样就可以成功干掉身处现世的死神，同时避免了自己的灵魂被献祭掉的结果。
……看样子六道仙人对这一套连招很是满意，从下拉条上越到后面越飘的字体上就能看出来。
漩涡水户本来在看前半部分【仪式】的说明时，还称得上是饶有兴趣，但接下来的内容越往后看就越觉得眼熟。
她抓了抓自己的丸子头，开始试图回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说明。
……死神，灵魂，祭品，带走某物……
等一下……
虽然描述的方式不太一样，但整个流程顺下来……好像基本和他们漩涡一族的大招一模一样。
“这这这、这不就是尸鬼封禁吗！”
第70章 超人当然要配上超人的BGM
漩涡一族拿来压箱底的大招，居然是不知怎麽的只传下来一半的、专门把死神骗出来杀的【仪式】。
这麽说来……
这是死神故意的吗？
用本该给它带来终结的【仪式】，反过来去嘲弄拥有这个【仪式】的漩涡一族？
非常崩溃的漩涡水户当场表演了一个暴力手撕丸子头。
原本扎的齐齐整整的两个发球，现在被她拽的整个都散落下来。甚至依稀能辨别出其中一簇又一簇被暴力扯断的痕迹。
千手柱间：……
在场三人中只有他有留长头发的经验，见此情景立刻大惊失色：“水户！你冷静！不要和自己的头发过不去啊！”
好痛！看起来就好痛！
而且这样搞不好会秃的吧！不如说绝对会秃的吧！
漩涡水户冷笑一声，把手里攥着的大量红发扔在地上，其余彻底散下来的头发无风自动，飘然升起，犹如恶鬼降临一般自行张牙舞爪起来，连人物背景里都出现了阵阵阴风。
“居然胆敢诓骗我们漩涡一族、还害得我们越来越脱离人类的作用域……”她彻底给死神下达了最终判决，“不必再给这家夥缓冲的机会了，立刻死刑！”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齐刷刷倒退几步，缩在墙角。
好、好恐怖……！
千手柱间颤颤巍巍的举手。
“等等等等等一下！”
一副修罗在世模样的漩涡水户转头看来，虽然并不是针对千手柱间，但仍然面目狰狞：“怎麽了？”
对此，千手柱间……千手柱间的另一只手悄悄挪到了毫无防备的千手扉间背后，朝着漩涡水户的方向用力往前一推。
千手扉间立刻就被这一下给直接顶到了漩涡水户面前。
千手扉间：……
他默默转头。
就这麽短的一会儿功夫，千手柱间人都已经闪到外面的院子里了……和房间里的两人差不多隔着一整个庭院的距离。
多亏了忍者的视力都不错，他这才没彻底消失在千手扉间和漩涡水户的视线之外。
在两个人满头的省略号中，千手柱间以一种要逃不逃的姿势扒着围墙，又朝着看向这里的两人挥了挥手，接着把一只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提醒漩涡水户。
“你——忘——了——扉——间——啦——！”
漩涡水户：……
她无风自动的头发垂了下去，“诶”了一声之后拍了拍千手扉间的小脑袋瓜。
“没忘没忘……那就等死神解决了扉间的问题之后再死刑。”
千手柱间还没放下自己作喇叭状的手，又想朝着这边喊，还没出声，就被忍无可忍的千手扉间丢了一枚手里剑过去。
“快点给我下来！大哥！”
就这麽趴在围墙上、喊的全族都能听见、是觉得族人们改过自新不再蛐蛐人了吗？！
千手柱间从半空中摘下这枚手里剑，闪身回到房间内，有些心虚的放开超级视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还好还好，这一片目前没有族人出没。
不过……
既然已经决定了去和死神直接面对面，那麽万全的准备必不可少。
这样的话，接下来有些事情就不能瞒着漩涡水户了。
比如宇智波。
比如超能力。
比如六道仙人。
比如神树。
千手柱间在大脑里仔细点了点他们打团前需要交代的情况。
诶……
这麽一看，他身上不可告人的秘密怎麽感觉有点超标了？
但是这次大概率又只有他和水户两个人去和死神硬碰硬……嗯……到底说还是不说好呢？
千手柱间沉思片刻，主要是回忆了一下他和漩涡水户之前那非常夸张的思维同频率。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对面是另一个自己。
既然是自己的话……那就完全不必有所隐瞒了！
千手柱间愉快的决定追随自己的第六感。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提前做好防范措施，免得被其他人听到。
随着第六感做出决定的千手柱间，对着漩涡水户指了指耳朵，漩涡水户立刻心领神会，拿出毛笔，直接在房间的地面上开画。
她一边在地板上画下漩涡特色封印阵，一边嫌弃的把阻挡了她动作的千手柱间往角落里赶，千手柱间只能被驱赶着满屋子到处乱躲，最后无奈翻上房顶，给漩涡水户让出来画封印的地方。
翻上房顶后才发现这里早就有人了。
正是悄无声息就挪了位置的千手扉间。
显然，在上辈子有着丰富被驱感经验的千手扉间，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在漩涡水户拿出画笔的下一刻，就非常识趣的双脚离开了地板，翻身来到了房顶。
千手柱间对自家弟弟投以一种遭到背叛的眼神。
千手扉间果断无视。
良久。
漩涡水户终于直起身，做了一个假装从头上摘下汗珠的手势，嘴里还配合着发出“咻”地一声。
“好了，完成！”，她的手掌往地上一拍，将查克拉灌注到封印阵当中，封印阵立刻金光大作，过了好一会儿才消下去，“现在这个房间里的声音已经被完全和外界隔离了，你有什麽想进行的‘秘密谈话’，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千手柱间带着弟弟跳下房顶，小心避开了地上墨迹未干的成片鬼画符，找了一片难得空白的地板落地。
落地后他用看向知己的眼光看着漩涡水户。
秘密谈话！
这个说法太棒了，记下来，以后没准还用得到！
现在的话……
千手柱间深吸一口气，决定配合刚刚漩涡水户所说的“秘密谈话”一词，给自己接下来的发言加一些高光。
“如你所见，我被这层层叠叠的秘密所笼罩，深深纠缠于那些强加于我的宿命当中。”
被他按在手底下的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捂着脸，恨不得立刻消失。
啊，救命。
就猜到自家大哥又要开始戏剧化表演了。
说到大哥的戏剧化表演……呃……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上辈子的大哥就算喜欢做一些夸张的动作表情，也没现在的大哥这麽离谱。
至于怎麽个离谱法……
千手扉间：一言难尽。
反正待会儿大哥就要开始表演了……希望大嫂不要因为大哥的这种行为产生偏见吧。
而漩涡水户……说来挺巧，这些天来漩涡水户一次也没见识过千手柱间那种戏剧化主角的行为方式。
她只见过千手柱间的消沉癖和水龙头眼泪。
所以一旦看到千手柱间的表情如此严肃，语气变得格外感情充沛、用词也变得如此捉摸不透起来，漩涡水户下意识就以为他果真有什麽要紧事要交代。
于是漩涡水户立刻竖起耳朵——
与她相反的是，千手扉间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房间角落里传来了以前从没听过的奇异乐器混合奏起的声音。
漩涡水户：“？”
什麽情况？
她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那里突然冒出了大片的树根和金属质、造型奇特的……乐器？
树根有高有矮，有粗有细，分工明确，非常灵活，在漩涡水户的注视下，有条不紊、老神在在地奏响了那些好像是乐器的东西。
“噔噔噔噔——噔、噔噔——”
果然又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漩涡水户：“……”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额上冒出了莫名的冷汗。
喂喂……不是吧？
音乐？
在这里？
这个时候？
纵然她和千手柱间大部分时间都堪称思维同步，此刻，在对方这谜一样的举动之下，也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荒谬。
千手柱间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系统001曾经在闲聊时告诉过他，正常情况下，一些重量级人物每次出场时，都会配有专属的背景音乐，让人一听就能知道是谁来了。
作为未来的人间之神，他自然也有自己专属的背景音乐。
而且像这种背景音乐，既要兼顾当事人的形象、又要符合主题氛围、还要能调动旁观者的情绪、只有这样，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让人一听就知道，这是象征希望的人间之神来了。
千手柱间：“！”
他那永不磨灭的中二之魂当即就支棱了起来。
虽然数据库已经毁的差不多了，但像这种已经焊死在超人身上的BGM，系统001还是很轻易就能翻出来的。
难度在于乐器上。
要知道超人的BGM可是交响乐……千手柱间可能压根就不知道交响乐是啥，自然也没有相关的乐器。
系统001没有实体，更是不知道该怎麽演奏。
但是无妨。
一切都交给超级大脑来解决。
这一刻，超级大脑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千手柱间纯靠一腔热血的中二之魂，对照着系统001播放的音乐里面回响的各种音色、以及数据库里乐器的大致形状，在每天连轴转做任务的情况下，硬生生见缝插针，木分身、影分身、神树树根相互配合，共同手搓出了一整套交响乐乐器。
时间点差不多是在关于木叶联盟的构想结束不久。
自此之后，千手扉间……千手扉间永无宁日。
宇智波斑则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拜托，拥有自己的背景音乐，真的超酷的好吗！
千手扉间只能强硬的要求千手柱间，在任何有外人的情况下、或者任何超过三人的公众场所里，都不许像这样召唤出他的树根乐团进行这种戏剧化表演。
千手扉间：形象，大哥，形象！（逐渐绝望）
千手柱间非常配合自家弟弟，从来都是他们三个人单独在场、并且轮到自己发言的时候，才会突然搞出这样的配乐。
而现在……
恰好完美满足了非公共场所（有隔绝封印阵）、没有超过三人、更没有外人（都要和漩涡水户一起去打死神了还算什麽外人）的三个条件。
于是千手柱间就这麽自然而然的开始了。
在一阵阵激昂的配乐中，讲述了他如何与敌对家族的小夥伴一步步结交、又在万能的哆啦扉梦的帮助下、历经几番波折、成功扫清结盟前的障碍、并即将在不久的将来成立木叶联盟的故事。
并诚挚的邀请漩涡一族也加入进来。
这样等他们打完死神、并成功帮漩涡水户当上漩涡一族的族长后，就可以告诉斑这个好消息，直接正式创建联盟了！
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信息量太大需要缓缓。
此时的她虽然像千手扉间内心祈祷的那样，并没有对千手柱间产生偏见，但仍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中二……
内心深处某种因为莫名而无言的默契、以及高同步的思维方式所产生的滤镜——就这麽彻底碎掉了。
千手扉间：……
总感觉……这辈子不会有大嫂了呢……
大概不是错觉吧。